她心中有事,又急於躲避央亟,以至於被人狠狠的撞了個跟頭,腳下不穩,整個人直挺挺的撲進魚鋪子攤位前的裝魚大盆裡。

“撲通”一聲,她硬生生砸飛了好幾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又被腥臭的髒水澆了一身。

劈頭蓋臉,狼狽至極。

她這麼一摔,瞬間引來了群眾們的目光。

魚販子拍腿大叫,“哎呀,你這個小姑娘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的呀!”

並沒有拉她的意思。

池魚面紅耳赤的,顧不得溼漉漉的,忙低著頭爬起來,然而右腿膝蓋疼的她難以打彎。

腳下一滑,整個人又摔了回去,難堪至極。

池魚恨不得這會兒直接摔死算了。

離婚前,她被央亟揪著去醫院打掉腹中孩子時,都沒這麼想死過。

她這會兒顏面無存,恨不得鑽進地縫裡,才算撐住一口氣。

真是社死了。

周遭嬉笑罵聲不斷,池魚咬著牙,撐著力氣挺起身。

只是視線所及之處,一雙黑色手工皮鞋停在了她的眼前。

池魚眼眸微閃,抬起頭,央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落在池魚眼中,好似譏諷般的,對她張牙舞爪的叫囂著。

如過去一般的輕視,好像無聲說著,池魚,你可真丟臉。

是啊,她可真丟人。

池魚羞愧萬分,然而央亟卻一別過往常態,突然彎下身子,朝她遞出了手。

他的手,指骨分明,甚是好看,落在她的面前,令她微微一怔。

“小魚兒。”

央亟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蔓延開。

他一如既往,熟絡的叫著她的小名兒,親暱的好似他們昨日才分離,分外可親。

池魚聽了他的呢喃,仿若午夜夢迴時的驚恐,逼得她臉色煞白,整個人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