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一聲聲喘息聲在一條匝道中傳出,轉過一個個彎道,石歌喘著粗氣,來到一處石磚砌成的密道里,他咬咬牙,拼命地從磚縫裡摳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瓶子裡閃著流淚奪目的光彩,石歌鬆了口氣,正待開啟。

從身後傳來一陣輕笑:“果然是有解藥的。”

石歌握緊瓶子,慌忙轉過頭:“雲大哥,你怎麼跟過來的,你的腿......”

“我既然願意捨棄掉一條腿,那必然是有別的勝算,那個勝算就是你。”

為什麼先前會認為眼前的雲大哥是一個手無束縛之力的公子爺,他現在周身一片危險的氣息,把石歌懼得連退幾步:“石靈已經死了,你想做什麼?”

“這瓶藥劑沒有猜錯的話。”雲洛補充道,“應該可以解除石脂油帶來的牽制,還原身體用的。”

石歌大驚,緊緊護住手中的瓶子。

“讓我猜猜,丹安城的孩子能乖乖聽話,必然也受到石脂油的牽制,位置是這裡。”雲洛點點心臟的部位。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雲大哥。”石歌嘆了口氣。

“可是你們為什麼是心臟被器化呢?”雲洛追問道。

石歌小臉驟然慘白,唇瓣發顫。

雲洛走至其跟前,附耳吐道:“因為你們早就是死人了,石歌,心臟離開石脂油後,只會死得更快。這藥劑根本不是救你而準備的,而是多疑的石靈用來取背叛者的性命的。”

石歌眼裡噙滿淚水。

“所以,這瓶藥劑對現在的你根本毫無用處啊。”

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語言,雲洛在其手腕處一勾,待石歌手肘吃痛一鬆時,隨即穩穩接住藥劑,劈開瓶首,仰首喝下去。

接著,將那斷截的瓶首,直直插入石歌的心臟。

“唔。”石歌緩緩倒在地上。

石歌彷彿做了很長的時間的夢,夢裡看見孃親和舅舅在遠處向自己招手,他的孃親一直那麼美,以至於家裡都被爹輸光了,娘為了他和舅舅孤身進了那些臭傢伙的住處。

那時,他望著孃親前去的背景,安慰舅舅:“娘說過,咱們待會就會有好吃的了。”

他記得舅舅紅著眼睛跑走了,後來再也沒回來。

直到幾年後的一個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龐上,一個和舅舅長著一樣大眼睛的小弟弟,笑顏如花:“石歌,你醒啦?我是石靈。”

龐琛一路也摸索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石歌,唏噓了一把:“少宮主,外面亂成一團。稚童嚥氣後,石脂油在那個孩子和石偶身上揮發了,融化得連個屍身都沒有。”他嘆道,“石歌這樣也算不痛苦地去了。”

雲洛輕輕合上石歌的雙眼,看到這一幕,龐琛不由感嘆:“原來稚童還有一個侄子,他也算有心,陪他侄子拿整個丹安城玩辦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