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爺回到京口,喚來瘦猴問過南北牧的情況,瘦猴精的很,轉來繞去的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一晚上都在路上奔波,柳爺也沒了精力和瘦猴周旋,交待大鐺頭之後回屋睡到日落時分。

“阿律,什麼時辰了?巳時過去沒有?”

“小姐,莫不是睡昏了頭?我們剛回到京口的時候已然是午後,如今已近酉時。”

“什麼?”

柳爺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便要往外跑,嘴裡埋怨道:“怎麼不早些提醒我?南公子是不是已經出城?”

“小姐,你準備這樣子出去?”

柳爺這才低頭看,臉色一紅復又回到屋裡,關起門來開始裝扮。

“小姐,我問過瘦猴,南公子今日未進城,是他的家奴黑塔來的臨江樓。倒是鶴老那邊,特意差人來問開業當天有沒有小姐看的上眼的詩詞?大鐺頭也不敢自作主張,答覆來人說小姐在睡覺,睡醒了再差人送去白鶴書院。”

“南公子沒來臨江樓?他在那江南村的破院子裡能有什麼事情要忙?”

“奴婢不知。”

阿律本想逗笑一下柳爺,見柳爺臉上沒有笑意,忍住了。

“罷了,把那份我抄寫好的詩詞帶上,我們這就去白鶴書院見鶴老。”

“小姐不餓?”

“路上隨便買些吃的。”

兩人趕到白鶴書院,書院外一輛馬車剛剛離去,書院裡熱鬧非凡,一大群學子簇擁著三位年輕學子往裡走,

注意到柳爺和阿律,大多學子的視線越過柳爺,投在後面容貌出眾的阿律身上。

“登徒浪子。”

柳爺在心裡罵一聲,加快了腳步,直接去的鶴老書舍。

“鶴老。”

“丫頭來了,可是有了看上眼的好詩詞?”

“鶴老,你給看看。”

鶴老接過柳爺遞過去的紙張,第一眼便看出是柳爺重新抄寫的,柳爺的字跡,瞞不過鶴老的眼。

“你抄寫過一遍?”

“鶴老,你先看。”

“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

鶴老唸了一遍,又一字一字的復念好幾遍,抬眼說道:“呼延,應是北邊燕國之前的趙國匈奴姓,此詩的作者為了不給自己帶上一頂妄議朝政的帽子,應是寫了我們南朝南遷金陵城之前和趙國之間的戰事。丫頭,那人呢?”

“誰?”

鶴老揚了揚手中的紙張:“人在哪裡?”

柳爺差點脫口而出南北牧的名字,想起父親昨晚上交待的,連忙穩住:“不知道,那人趁亂把紙張放在我桌上,剛開始我覺著寫的字不好而未在意,待看過詩文之後再去尋找,已然找不到是誰作的這詩。”

“還有此等事情?”

鶴老捋須再次唸了一遍:“若天下讀書人都能有此驅除外敵的信念,何愁江山不復?可惜啊,不能與真人相見。”

“鶴老。”柳爺生怕露出什麼馬腳,不想再在詩詞上面多說什麼,轉而問道:“外面是怎麼回事?好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