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在商言商,本侯從不做虧本買賣。比如,這五峰迎春茶,溫老爺子為了得到獨家銷售權,十車精鐵與青銅,不日即到。”

司馬凌臉露笑容:“侯爺,據我所知,金陵、廬州、杭州三地,怡紅樓已然開始大肆售賣九州醉。怡紅樓背後的東家,侯爺想必已然知道,侯爺可是有把握親自上場與他掰掰手腕?”

“哈哈,大公主卻是小瞧了本侯,勿論區區司馬軒,便是他父親司馬道那老匹夫,本侯亦未放在眼裡。”

司馬凌再次抬眼去掃量南北牧,南北牧亦然,大方回視,嘴角微揚,這神情,是告訴司馬菱,剛剛,只是說了無足輕重一句話而已。

“也罷!”

司馬凌終是敗下陣來,袖袋裡掏出一道令牌,慎之又慎。

南北牧匆忙接過,紫銅打造,上邊一個“免”字,字面上纏繞著金龍,反面是“司馬宗”三個字。

“當今聖上的免死金牌?洪金的好友,可著實是好大手筆。”

但是這免死金牌並無多大用處。

不說聖上想要你死,隨便安你一個大逆不道之謀反罪,想殺你,一句話的事情。

單說文孝親王司馬道,

若非徐州京口隸屬北府兵牧放之將軍轄管,他也能先斬後奏,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便可。

畢竟,

如今聖上,並無兵權。

單論一個柳青州手裡頭那點中軍,遠遠不是北府兵、會稽軍和武凌軍的對手。

同時,

南北牧也能想到,北府兵裡必定有司馬道安插的人,否則,他將南北牧弄入北府兵,也是沒有辦法對付。

南朝各地王侯擁兵自重,各股勢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任何一個王侯,皆有可能某日被侍衛發現死在床上。

縱是當今聖上之先皇,亦是不明不白猝死於北府兵營。

“謝聖上恩典!”

南北牧抱拳遙遙相謝聖上,小心收好,說道:“可是還有?”

“侯爺……”

“大公主,來之前,應是從各種渠道瞭解過的。司馬軒想要獨家銷售權,本侯未曾答應;溫老爺子親自前來賴在江南村不走,也只是用精鐵與青銅換到五峰迎春茶。大公主若是想用一枚免死金牌換取九州六神館之主打產品九州醉,卻是差著些意思。”

“世人皆說東安侯南北牧乃紈絝廢物,依本公主看來,他們,才是真正的廢物。”

司馬凌又從袖袋中掏出一卷小小卷軸遞給南北牧。

展開了,上面是司馬宗親筆所書一道密旨,大意就是東安侯南北牧無論做什麼,五年之內,皆不用上繳任何官稅。

南北牧這次特意走進書房找出一個木盒收好,小心收藏好。

“大公主,九州醉,臨江樓與怡紅樓,無論購買量有多大,皆是一兩銀子一葫蘆……”

“侯爺……”

司馬凌是真急了,她未曾有辦法如同司馬軒的怡紅樓一般賣出高價,也不似溫老爺子一般有著遍佈南朝諸地的經商門道,你給我一兩銀子一葫蘆,我上哪賺錢去?

“大公主莫急,獨家銷售權,總是要給些優惠的。本侯已經跟京口城裡瓷器鋪訂購瓷瓶,不日可到。屆時,九州六神館、臨江樓與怡紅樓,皆一瓶賣二兩銀子,大公主不愁沒有利潤。”

司馬凌大致算過,不說別的,單論金陵城裡那些達官貴人,每月總是能售出數千瓶的。

一瓶只算一兩銀子的毛利,這利潤,也是可觀。

“侯爺,六神水與那玄清玉液?”

“一樣,半價給你。”

“好!”

司馬凌終是鬆了一口氣,當今聖上御賜經商,這第一步,算是成功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