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古搶著說道:“在下洪金,金陵城商人。”

南北牧略一沉凝,說道:“溫老爺子,莫不是金陵城醉仙坊東家?”

溫斯年肥胖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哈哈,正是老夫,能被東安侯惦記著老夫,深感榮幸,榮幸啊,哈哈。”

溫斯年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去看洪古,你小子,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要編一個“洪金”,何不叫“洪古今”?

豈不是更加響亮?

南北牧又看向洪古,笑了笑說道:“洪兄。”

洪古連忙施禮:“不敢,萬萬不敢,侯爺稱我一聲洪金便是。”

“兩位,大老遠從金陵城跑來這般山野,可是奔九州醉來的?”南北牧問道。

“正是!”

溫斯年也不藏著掖著,說道:“談九州醉之前,老夫有一事不明,欲先請教侯爺。”

“但說無妨。”

溫斯年抬手指著旁邊山上的茶林說道:“為何叫女兒五峰茶林?有為何都是年輕女子在採摘茶葉?”

洪古在一旁嘀咕:“你這問的可是一件事情?”

“可是那些採茶女子說的女兒五峰茶林?”

“難不成不是?”

“兩位,進來吧,洪金,你的馬匹。任它去便是!”

南北牧轉身走進院裡,溫斯年與洪古相視一眼,跟著進院。

南北牧從灶屋裡拎來一壺正好剛剛燒開的開水,又端來三個大瓷碗。

梨樹下邊的木桌上有木盒,開啟了,裡邊是大小一致、翠綠勻整的茶葉。

捏了一小撮放入瓷碗,倒入大半碗開水,眼看著茶葉隨著開水翻滾,慢慢舒展開來,皆是微扁似矛單芽。

溫斯年與洪古雙雙低頭仔細端詳碗中茶水,湯色嫩綠明亮,有一股濃郁的清香直衝鼻孔。

“茶林叫五峰茶林,至於女兒二字,當是那些採茶女故意新增。兩位,嚐嚐!”

溫斯年與洪古皆有些犯蒙:“如此飲下?不用再煮?”

“若是再煮,便沒了這般清香。”

溫斯年與洪古看著茶水中片片立起的綠色茶葉,好奇之下端了瓷碗吹冷之後小口喝下。

口感甘醇鮮爽,更是回味無窮。

“侯爺,能飲此茶,即使與侯爺做不成這生意,這一趟,也是值了。”

溫斯年如此說,洪古也是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南北牧拿起桌上木盒說道:“此盒,裝茶二兩,兩位,覺著這一盒茶葉,能賣多少?”

洪古又端起瓷碗喝一小口,閉眼回味一番之後說道:“此茶甚好,南朝卻是無人如此喝茶,若要推廣,卻是費力,茶葉也是成了陳茶,依我看,二兩茶葉,百文。”

溫斯年眼裡全是笑意,洪古這一說,無疑是在南北牧心中打下洪古不善商的烙印。

溫斯年笑,南北牧看向他:“溫老爺子,說說看。”

“此茶,無需推廣,只需老夫回京之後以茶會友,不日,便能在京中掀起一股品茶論道之高雅。”

“何價?”南北牧如同見到腐肉的禿鷲,追問到底。

“一盒,一兩銀!”

“哈哈!”

南北牧起身笑道:“兩位,與前幾日進村客商並無二樣,村中自有遊客集散處,若想繼續遊玩,去那邊找人帶路。”

洪古懵逼,溫斯年肥胖臉上的黃豆眼也是陡然瞪大:“侯爺,能否給個理由?”

“呵呵,本侯義妹司晨,剛飲此茶,便出價二兩銀一盒,兩位,可是連本侯義妹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