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其它?”

溫斯年見著酒罈裡黑色蛐蛐已然醉睡,拿個麻繩兜蓋上,示意駝背李繼續說。

“九州六神館,東家是一個叫‘司晨’的及笄之年小女子,真正的東家,應是京口東安侯南北牧,背後,可能得到了廬州府武凌親王的扶持。”

“南北牧?”溫季詫異道,“聖上剛剛賜予爵位的南北牧,那不就是一個紈絝廢物嗎?”

溫斯年又盯一眼溫季,語氣有些不善:“聖上能賜予爵位之人,能是紈絝廢物?你又是從何聽說南北牧只是一個紈絝廢物?”

溫季有些不服氣,說道:“認得南北牧此子的,皆是這般說的。若不是司馬道和王溫兩個傻帽在聖上面前力薦,聖上能讓恆二爺去京口傳口諭賜封南北牧爵位?”

恆贇也是恆氏旁系,是恆承天的二爺,溫季按照輩分,也稱一聲二爺。

“你啊,為何不向你姐姐多多學習?”溫斯年嘆息一聲。

溫季仍是不服,嘴上倒是謙虛:“還請父親賜教。”

“賜教,賜教你個王八羔子。”

溫斯年舉起手中茅草莖要打,嘆一聲,又放下,說道:“司馬道之奸,會無緣無故力薦南北牧?為父先前以為司馬道與南家深有源源,如今看來,卻是因為廬州府武凌親王的緣故,司馬道這是要對南北牧下死手啊。”

“司馬道要對南北牧下死手,便能看出南北牧不是紈絝廢物?”溫季仍然在糾結。

“為父……”

溫斯年從一旁抄起一根木棍欲打,溫季倒是老實,躬身站在那裡不動,嘴裡卻是說道:“父親確實未曾與兒子說明白。”

“唉!”

溫斯年手中木棍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仰頭吐出幾口濁氣之後說道:“南北牧若真是個廢物,司馬道何必這般大動干戈去動他?必定是南北牧此子有甚過人之處,司馬道與武凌親王司馬淳又是老對頭,定是不想司馬淳得了南北牧的輔助之後如虎添翼,這才要對南北牧下死手。”

溫斯年說完,也不再去理睬站在那裡發呆的溫季,扭身問駝背李:“還有甚?”

“南北牧未接聖上賜封五品先鋒官之賞賜,反而接了江南村九品里正一職。”

“江南村裡正?”

溫斯年撫須讚道:“此子城府極深啊,待閒時,去江南村走一趟。”

“老爺,還有一事。”

“哦?也是與南北牧有關?”

“正是!”

駝背李遞上一張圖畫,說道:“九州六神館出產六神水與玄清玉液之前,曾經在鐵匠鋪購買過這般東西,另,京口小仙坊之濁酒,大半皆是售賣給南北牧。”

溫斯年拿了圖畫左右看幾眼,疑惑道:“這,不就是大鐵鍋?我們蒸熟醪糒,也是要用到的。”

“醉仙坊眼下無人,小的這就回。”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