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贇甩袖往村裡走:“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公子!”

司晨跑進院裡,“公子,村口來了不少官兵,為首的老者似是朝中大官。”

“大官?”

南北牧卻是想不到為何會有朝中大官來江南村,速速理了理髮簪,出院相迎。

一路迎出裡許。

帛絲中衣,外披帛絲衣袍,腰間珩鐺佩環,身後侍衛皆是戰袍在身,裡衣皆為棉布。

起碼是三品以上朝廷命官。

侍衛領將瞧見南北牧腰間所佩世子組玉,高聲問道:“可是東安侯世子南北牧?”

“正是!”

恆贇因為江文通之事憋著一肚子氣,只是正事需先辦,正了正冠帽、絲袍與腰間玉佩,正色說道:“聖上口諭,東安侯世子南北牧接旨意。”

南北牧聽是聖上口諭,便不下跪,領了在場江文通與司晨躬身接旨。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敕曰……”

敕曰?

南北牧與江文通同時抬眼去看恆贇,聖上這是要賜封?

南北牧心想最近做的,除了得罪司馬軒與王玄,剩下的只有大肆賺取銀子一事。

聖上這是看上了我的九州醉?

莫不是要賜封我為“御賜釀酒師”?專為朝廷釀酒?

若真如此,便是扯淡,老子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朕初登基,欲大治天下,獎掖文武賢才,方能定國安邦,國民無憂。”

“念及東安侯滿門忠烈,南將軍更是戰死沙場,其子南北牧仍是偏居一隅,無建功立業之機,朕責己,賜封南北牧享東安侯之爵位。”

“制曰:可。”

江文通懂了,司晨也是懂了。

南北牧卻是沒懂。

聖上賜封,他懂,不懂的,是聖上為何要這般賜封?

南北牧自問沒有做出什麼能讓聖上打破先例賜封毫無功名世子繼爵位之事。

能解釋此事的,只能是,聖上這道賜封口諭的後邊,還會有一道甚至於幾道讓南北牧頭痛的口諭。

聖上初登基,不至於惦記著要讓遠在偏遠江南村的南北牧頭痛。

那麼,會是誰呢?

司馬軒的父親,文孝親王司馬道?

亦或王玄的父親,尚書令王溫?

南北牧能想出來曾經得罪過的,只有這兩個人能讓聖上派人來給自己頒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