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時,臨江樓益發繁忙。

南北牧與郡主相視苦笑,回頭又看看對面的九州六神館,仍舊是排了長隊。

“南公子,瞧你乾的好事,本郡主可是堂堂郡主,如今卻是沒了落腳之處。”

南北牧也只能苦笑,兩人再次沿著江邊往城外走。

“南公子,可是約好與王玄在臨江樓相見?還要再走?”

“臨江樓如今那般雜亂,王玄公子何許人?會來?真要來了,讓他等著便是。”

郡主嫣然一笑,說道:“南公子今日卻是得罪了金陵城兩大狀元,一文一武,司馬軒與王玄,可是來年春闈公認的文武狀元。”

“與郡主為敵者,皆是我南北牧之敵。”

“南公子卻是長了一張好嘴。”

南北牧卻是長嘆一聲,說道:“郡主有所不知,曾經,我發誓不參與官場的爾虞我詐,唉,若要明哲保身,卻是實力不足,又豈能獨善其身?”

“南公子可是在感嘆曾經敗光祖業之事?”

南北牧抬頭遠眺滔滔江水,眼裡是看破世間紅塵的深邃,徐徐說道:“豈止這些?”

郡主以為南北牧這是在思念南將軍,並沒有出聲打攪,只是與南北牧並肩而立,同樣的遠眺那奔流不息的江水。

“郡主,會摸魚不?”

“摸魚?未曾摸過,南公子可是會?”

“走,去城郊找那水流不甚湍急的溪河。”

郡主跟在南北牧身後出城,沿江往西,拐過一個山包之後便有一條丈寬溪河于山中流出,匯入江中。

兩人沿著溪河往上游走,不過數里,河道寬敞、水流平緩且不深,南北牧欣然道:“郡主,便是這裡。”

粗布衣袍脫下,再去解裡邊單衣,郡主猛的背過身子去:“南公子……”

“哈哈,郡主不是曾在怡紅樓放出狂言?已非閨中姑娘,也是嘗過那般舒爽的,今日為何又這般扭捏?”

“你……你胡說,我 何時又說過這話?明明是你南公子……”

“啊……”

“你個斯文敗類!”

南北牧卻是連底下絝褲也一併脫下,身上只剩胯部褌褲一條,縱身一躍入了水中。

水並不深,剛好沒胸,南北牧偶爾下潛,雙腳在水面一個划水,整個人便沉入水中不見。

曾經的紈絝公子,南北牧身無一技之長,卻是在江邊長大,似那白裡浪條,能踩水過江。

不一會,腦袋探出水面的南北牧便是一聲大喊:“郡主,接著。”

郡主只見河中飛來一物,連忙扭身讓開,再仔細看,竟是尺長的河魚在草地上蹦跳。

“郡主,那邊有棕樹,採棕葉穿過魚鰓即可。”

郡主依言採來棕葉,卻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水,乾脆搬來大石塊將河魚圍在中間,免得又蹦跳入河裡。

河裡魚多,南北牧捕魚更是了得,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已然丟上來十數條或大或小各種河魚。

又在河岸邊淺灘上翻動石塊,用衣袍腰帶綁了幾十個鮮嫩肥美的大螃蟹,串成一串拎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