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數筆,

粗獷釀酒師形象的粗布袍老頭便躍然紙上,老頭捧著酒罈仰頭豪飲,旁邊是字型豪放的“九州醉”三個大字。

“嗯,還差了兩句詩文,南北牧,等我寫好詩文再給你,以後的青瓷酒瓶便用這個做瓶身,如何?”

南北牧挪過畫來端詳一陣,捉過筆來開始寫字。

“昨日釀酒到深夜,實在疲累,倚靠著酒坊牆子入了夢,夢裡,曾有高人教我兩句,教授看看如何?”

王教授走過去輕輕念:“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人生得意……”

“妙啊,大妙!”

“人生短促、日月如梭……既要及時行樂,也要趁著在世如梭幾十年而建功立業。”

“哈哈,妙!”

王教授提筆在畫上重新用狂草寫下兩句,嘴裡連連讚歎。

南北牧待王教授重新寫過,挪移過來,再次捉筆,劃去九州醉三字中“九州”二字,獨留一個斗大的“醉”字,九州邊上重新用小字寫上九州二字。

往下,再用小楷一筆一劃寫下“九州六神館”五字,最下邊添上“42度”三字。

王教授沒有去問“42度”是何意,讓南北牧舉起畫紙,他自己不停後退,站遠了左右上下端詳。

“甚好,甚好。”

“如此瓶身,必能配上九州醉此上等佳釀。”

“南北牧,待我再好好揣摩揣摩,儘快畫好給你。”

南北牧本來是想找鶴老來作的,不曾想王教授喝過之後卻是雅興大發,自行做主給畫了這般瓶身。

南北牧覺著也是挺好的。

王教授雖然在南朝學子之中的威望比不上鶴老,卻也是京口學子口中的泰斗。

畫,更是好畫。

畫,

王教授是越看越喜,畫中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更是讓他不停默默朗誦。

念一句,喝上一口九州醉,越飲,越是覺著自己的人生也是豪邁,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然喝下大半葫蘆。

王教授走路開始有些晃,南北牧準備扶他去內室,外面不知何時喧鬧起來。

南北牧匆忙去門口看。

江文通站在馬車上發酒,黑塔吼著跑來跑去,讓官學眾學子排隊領酒。

“南北牧,外邊何事喧譁?”王教授趴在案牘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