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牧牽著馬往院子方向走,司晨忍不住跟上:“公子,你還會打鐵?”

“不會打鐵便不能收鐵匠做徒弟了?不去伙房,還跟著我作甚?”

“哦!”

司晨停下腳步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為何一個鐵匠會拜公子為師?

各忙各的,便是一日。

江文通今日回的比昨日要晚了不少時辰,回到院裡的時候,司晨已然把晚飯做好,只等他回來開飯。

臉上的傷比昨日還要嚴重,心情卻是比昨日要好,一路走著一路大聲朗誦。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

“……”

司晨到院門口相迎,驚道:“江公子,怎的這般?”

南北牧幾人也去院門口看,頭髮凌亂、鼻子周邊皆是血跡、身上的學子服更是破敗不堪。

司晨見了心痛不已,上去拿過江文通背上的箱籠和蓑衣、斗笠等物:“江公子,不痛嗎?咦,江公子身上穿的學子服可不是早上那一身。”

“白鶴書院朱逖公子早間見我衣服溼透,借我穿的,被王玲等人群毆的時候扯壞,晚間縫補清洗之後才能還他。”

司晨扯了扯已然斷掉半截的衣袖:“這,不好補。”

“司晨,我自有辦法,讀書人之間的事情,我能處理。”

南北牧欣然:“洗洗,馬上開飯。”

只有黑塔走開去哼了一鼻子:“被人家打成這般悽慘,出去不要說是我教的徒弟。”

江文通在那邊學南北牧的將整個腦袋悶在水盆裡,抬頭之後說道:“黑塔,十多個群毆我一人,我也沒有吃虧,恆承天被我擼掉不少頭髮,王玲被我打掉一顆牙齒,嚷嚷著要報官,朱逖公子勸他莫要掉了三大才子的臉面,這才作罷。”

司晨端了菜盤出來,聽到江文通說道,忍不住問道:“江公子,為何每日打架,你又為何每日都是隻打王玲和恆承天兩位公子?”

“公子教的,被群毆打不過的時候,挑對方為頭的打。”

“公子又亂教。”

司晨無奈笑笑,進灶屋去給眾人端飯。

張鐵九一直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幾人這般打鬧聊天,甚是好奇。

一個是家奴,一個是婢女,還有一個亦是老師的學生,為甚與別家不同?

江文通這會已然清洗過臉上髒漬,南北牧喚他過來:“文通,這位是你的師弟,張鐵九。”

“張公子……”

“師兄,叫我鐵九即可。”

“師兄?”

“江公子,鐵九是鐵匠,公子的徒弟。”司晨端了米飯出來,替張鐵九解釋。

“哦!老師還會打鐵?”

南北牧懶得總是因為這個問題而浪費口水解釋,端了瓷碗。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