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般對待不遠千里迢迢來趕考的學子,我去說理說理。”

“別去!”南北牧阻止了柳爺。

“兩位有所不知啊!”

邊上有清楚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的學子聽到柳爺要替那學子仗義出手,湊上來議論。

“唉,要說江兄,也是時運不濟。”

南北牧和柳爺聽過幾位學子的議論,總算是弄明白了情況。

江文通,曾是南朝徐州底下縣衙縣令之子。

南燕兩國戰亂,其父因為抗燕而戰死,弱冠之年的江文通,為了完成父親“死,也是南朝鬼”的遺願,變賣所有家產南下京口參加鄉試。

不曾想,剛到京口便大病一場,如今病情有所好轉,卻是花光了所有盤纏。

“即是如此,客棧便更加不能趕人走了。”柳爺說的大義凌然。

“這位公子爺有所不知啊,江兄來京口已然三月有餘,欠下客棧住店和飯錢也是一月有餘,我們這些同鄉學子能資助的也已盡力。”

“是啊,不止如此,後來的學子聽說客棧住有久病學子,都不願意來此住店,客棧掌櫃肯讓江兄住這麼久,已然不錯。”

……

此時,

江文通已放棄相求客棧掌櫃,穩了穩背後的箱籠,跟四周眾人作揖。

“各位,是否有京口本地需要請工的?小生什麼都能做,只求有個吃住。”

“江兄,若這樣,無暇讀書,今年的鄉試,怕是不能中舉。”有學子勸道。

“考取功名事大,卻是不能餓死街頭,留下這條薄命,才能圖其它。”江文通說道。

“街口的酒樓倒是請工,只是江兄這般身體,人家卻是不敢請的。”

……

“南公子,臨江樓也是不能請有病之人作夥計,你快想想法子。”柳爺扯了扯南北牧的衣袖。

南北牧笑著說話,聲音很大::“柳爺,你何時見過一個紈絝公子有那好心腸的?他欠下一月有餘的住店錢和飯錢,隻字不提給客棧掌櫃還債一事,如此學子,不幫也罷。”

“……”

柳爺無言以對。

旁人的攻擊卻是此起彼伏。

“江兄已然如此,此人竟還能如此幸災樂禍?”

“你不認的他?南北牧,京口有名的紈絝子弟。”

“哦!原來是他!”

……

“這位可是南公子?南公子所言極是。”江文通面對南北牧,並沒有因為南北牧所言而激動、辯解。

“先前欠下客棧諸多銀兩,實乃小生染病,不得已而為之,如今病體大好,以後若是能賺到錢,肯定是要還的。”

“南公子,你幫是不幫?”柳爺猛然大聲說話。

南北牧硬是給驚了一驚,心底其實也挺喜江文通的人品,又見柳爺如此,心裡便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