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鬆手,鬆手,脖子快要被領子勒斷。”

南北牧這才鬆開手掌,順手給了瘦猴後腦勺一巴掌:“走吧,領你去吃些東西,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得幫著我做些事,賭坊裡那點愛好,怕是要暫時棄下。”

瘦猴兩隻手不停的來回揉搓脖頸和後腦勺:“牧歌,哪學來的這巧勁?”

見南北牧盡顧著往前走沒理他,忙忙的緊走幾步跟上:“牧歌,猴子我其實老早也想清楚了,我們這些賭徒之所以好賭,是因為往日裡無事、內心裡更是沒了夢想和希望,若是牧歌真能給我些事情做,斷不會再去賭。”

南北牧不知道瘦猴咋會的這些文縐縐的詞句,他瘦猴不賭,卻是不信的。

“牧歌。”瘦猴又緊追幾步,湊首過來神神秘秘的說道:“牧歌,其實我有著不少賭資,只是不敢動。”

“放哪呢?”

“藏家裡床底的那個破罐子裡,要不要隨我回家看看?”

“你那連床棉被都沒有的破屋子,連老鼠都不肯光顧,你隨便丟哪個角落裡也沒人會去惦記。”南北牧見瘦猴那副賊眉賊眼的樣子,伸手又想打,瘦猴已有所防備,跳躍著逃遠。

“先去吃些東西,待會再去你那屋裡,還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南北牧領著瘦猴來到一家包子鋪,這裡的豆腐腦是南北牧和瘦猴以往最喜歡吃的。

對面,便是京口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臨江樓。

瘦猴今日粒米未進,一進鋪裡,揀了幾個包子埋頭只顧著吃,全然不知道視窗坐著的一位女僕打扮的年輕女子不停的往這邊瞄。

“小姐,剛剛我包裹不見的時候,便是那邊那個矮子撞的我。”女僕探身過去,和坐在對面那位商客裝扮的小鬍子說道。

小鬍子扭頭看一眼南北牧這邊,佯裝氣怒:“叫柳爺。”

“柳爺,我去會會他。”

柳爺“唉”了一身,沒有來得及阻止住女僕的去勢,剛側過身去看,女僕的手掌已然搭上瘦猴的肩膀。

從女僕注意這邊開始,南北牧已然發現這一對有些奇怪的主僕,待發覺小鬍子是女扮男裝之後,更是覺著有趣。

當下也不吭聲,就那麼看著女僕的手掌搭上瘦猴的肩膀,瘦猴一個順溜躲過,手裡拿著包子躥出老遠。

“小賊,把包裹還我。”女僕快步追著瘦猴圍著桌子攆。

“什麼包裹?你這女娃好生可惡,我這大好名聲被你給毀了,你倒是要給我一個交待。”

……

兩人身法上不相上下,女僕著急,不顧形象邊追邊破口大罵,瘦猴卻是不急不躁,逗著女僕四處穿躥,偶爾停下來吃上兩口。

女僕一開口叫小賊,南北牧已然明瞭,瘦猴先前說的賭資,怕不是偷的主僕二人的。

細看主僕二人的裝扮,小鬍子穿的是臨時購買的商客衣裳,不甚合身,腰間的玉佩看著不似俗物,瘦猴剛剛也說過,有了賭資卻不敢使用,估計也是在包裹裡找到可以看出主僕二人來頭不小的物件。

這樣的人,得罪一個,不如多交一個朋友,女僕說的包裹,無論如何都得還給人家。

當然,

南北牧不會傻乎乎的主動去承認是瘦猴給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