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朝的開國聖上對那些異性王世子的鞭策、也是對各地冊封異性王的警醒。

老子可以論功行賞冊封你,若是你的後代子孫不爭氣,老子的子孫同樣可以廢了他們。

父親戰死一年多,南北牧不但沒有考取到任何功名,反而把祖上傳下來的產業能輸的都給輸了個底朝天。

“公子,我回來了。”

“公子,你怎麼這麼喝水啊?”

“快放下,你身子骨弱,經不起這麼涼的生水。”

身子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少女,臂彎裡挽著一個竹籃進院,看到站在水缸邊用水勺喝水的南北牧,忙著跑過去搶南北牧手裡的水勺。

水勺沒有搶到,南北牧從水勺上邊瞟過來的目光卻是把她給驚到。

如刀般鋒利的眼神,驚的少女生生縮回伸出去的小手,不由的後退幾步。

這種眼神,少女曾經只見過一次。

那次是公子被好幾個壯年圍著打,黑塔便是用這種眼神硬生生逼退那幾個壯實後生。

公子的眼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如同實質般銳利?

“司晨,回來了,竹籃裡裝的什麼?”

鋒銳的眼神收斂,南北牧秒變鄰家小哥哥,放下水勺,伸手摸摸司晨的頭頂,拿過司晨臂彎裡的竹籃子。

兩根只有一端稍大的拇指粗的青黃瓜,一小把青菜。

被南北牧這麼隨意一模,司晨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從嘴角到耳根的紅潤。

“公子,我下午跟著牛嬸在菜地裡撒柴灰滅蟲,牛嬸給的菜。”

“牛嬸也是大方,這菜要是拿到城裡去賣,不得賣上兩個銅板?”

這幾年,南朝和北方的燕國在邊境線上的拉鋸戰一直沒有停歇過,加上今年剛過去的雨季洪水氾濫,物價水漲船高。

水缸邊上有木盆,南北牧拎了到院子裡,搬一把椅子坐下來準備擇菜。

“公子,使不得,我來。”

司晨滿臉緊張,伸手去拎地上的竹籃和木盆,南北牧輕輕把她的手推開。

“公子,是不是司晨做錯了什麼?公子是不是覺得司晨吃的太多了?”

司晨差點要哭出來:“公子,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以後每餐只吃半碗稀飯……”

南北牧還沒有完全適應南朝,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要完全去適應這裡所有的規矩。

南北牧的不適應,卻是讓司晨手足無措。

一年前,南北牧在去城裡的大路旁救回餓暈在那裡的司晨。

清醒過來的司晨,想不起曾經的過往,讀過幾年官學的南北牧,給她取名為司晨。

南北牧,儼然成了司晨的一切,若不是身子還沒有長開,很有可能已經以身相許。

南北牧倒是有些人性,好賭的他,輸光祖上留下來的絕大部分家產,卻是沒有把司晨也給輸掉。

要說南北牧的母親,南北牧父親前年戰死沙場沒多久,集憂成病,追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