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識相!”

趙昌林心裡暗自叫苦,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個小小的應采薇,怎麼連官府的人都驚動了?

“去年七月,你強搶了蘇州城王家的閨女,人家父母去告官,你反而賄賂縣官,把王氏的父母送進了監牢,最終害得王氏父母在監獄裡上吊自盡。”

“前年四月,朝廷下令在江南購買給平倭將士穿的棉衣,你跟官府串通一氣,以兩倍的市價賣給了朝廷,從中狠狠大撈了一筆!”

梁鴻一件件的數落著趙昌林這些年所犯下的事,而趙昌林這邊,早已經被嚇得全身冷汗直冒。

趙昌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求饒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只要壯士饒了小的這一次,今後小的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壯士的恩情!”

“呵,就衝你做的這些事,我要是真想跟你算賬,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趙昌林一聽梁鴻這樣說,頓時覺得這個人並不是來取自己性命的,但這個人竟然對他曾經做過的事瞭如指掌,而且還跟官府有聯絡,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梁鴻自然也猜出了趙昌林的心思:“你也不用在那亂猜了。我是誰,我勸你還是少打聽,真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到時候可就別怪我殺人滅口了!”

趙昌林一聽,趕緊解釋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有這個膽量去打聽壯士的事,小的按照壯士的吩咐做事就是。”

“這就對了嘛,做好你該做的,不該打聽的少打聽。今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你不識好歹,那可就別怪咱心狠手辣!”

“不敢不敢!小的一定把壯士的吩咐牢記在心,關於壯士的事,小的一句也不會說出去!”

“那就好!”說完梁鴻便身形一閃,從窗戶鑽了出去。

趙昌林有些驚魂未定的嘆了口氣,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原來是丫鬟端著洗腳水走了進來。

趙昌林讓丫鬟把洗腳水放下後,就催著丫鬟趕緊出去,此時的他腦袋亂成了一團,迫切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丫鬟放下洗腳水後,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後,敲門聲再次響起,趙昌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是說了讓你們不要再過來了嗎!聽不懂是嗎?!”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梁鴻穿著夜行衣再次走了進來。

趙昌林見是梁鴻,嚇得從椅子上滾了下來,他連滾帶爬的爬到梁鴻的跟前,磕頭道:“壯士您怎麼又回來了?小的該死,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梁鴻見這個趙昌林竟然如此怕死,越發瞧不起他,於是沒好氣的說道:“咱家剛剛在窗外偷聽了一會兒,你小子確實沒有把咱家的訊息洩露出去,不錯不錯!”

“壯士您這話說的,就是有人把刀架在小的脖子上,小的也不會說出今晚發生的任何事!壯士吩咐小的的事,小的明兒就著手去辦,還請壯士手下留情,可憐我這一家老小,給小的留條活路,小的全家上下一定感激不盡!”

“起來吧!地上涼。”

趙昌林聞言慢慢的站了起來。

突然間寒光一閃,劍鋒從趙昌林的臉上滑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趙昌林被這一劍嚇得心驚肉跳,他用手摸著臉上的傷痕,血液已經順著傷痕流了出來。

“這一劍是讓你長點記性,今後少做一點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下一次,就不是在臉上留一道疤痕這麼簡單的事了!”梁鴻冷冷的說道。

趙昌林早就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他趕緊回答道:“小的記住了,小的記住了...”

梁鴻把劍放回劍鞘,隨後身形一閃,便從窗戶跳了出去,只留下趙昌林一個人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