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第1/2頁)

在一直東行的民船之上，謝遜一個人鑽在自己的船艙裡整整待了十五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苦苦研究刀劍的秘密！

而張翠山和殷素素兩個人在這段時間裡也算是多少有些進展了！已然不像剛開始的時候，無論他如何死纏爛打，殷素素一直都不理他。

不過也虧得張翠山臉皮兒夠厚。這段時間裡，無論殷素素如何修理他，他都是一臉笑眯眯地棄而不捨地死死糾纏之下，漸漸地殷素素對他已不像之前那般不是不理不睬，便是又打又罵了！而且在很多時候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聊起天兒來！

這一日，剛剛用過午飯，張翠山和殷素素兩個人坐在船頭一起看著遠方的海面愣神兒！突然，張翠山緩緩轉頭看向殷素素，頗為猶豫道：

“那個，有幾句話，我已經憋了很久了！可今日，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親口問你。只是此話講出，對你有些失禮。所以想提前跟你打聲招呼，希望你不會介意！”

看到張翠山吞吞吐吐一臉為難的表情，不知為何她特別想笑！

其實殷素素早就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不過她就是見不得張翠山這副假仁假義的虛偽嘴臉！冷哼一聲極為不屑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要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而這天地間的眾生也絕非各個都如你這般固執愚腐，凡是不懂得變通！”

此話一出，張翠山忽然急道：

“素素！我還沒開口呢，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還有，這世間凡是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就算如你所說，世間人心多險惡！可我絕對相信，這種奸邪之徒絕對只是少數！我還是相信世間大部分人都還是心懷良善的！你之前所言，實在是太過偏激了！”

“哼！我偏激！沒錯，我就是偏激！不過若沒有我的偏激！我想當晚你在威遠鏢局的時候，恐怕已然葬送在那群死賊禿手裡了！”

聽到這裡，張翠山頓時大驚！

“什麼！原來當晚用毒針射殺他們幫我極惡圍的竟然真的是你？”

“哼！沒錯！就是本姑娘！那群事非不分正邪不辯的死賊禿，通通都該死！就是因為有他們和你這種人的存在，才助漲了那些只會在背地裡耍陰謀詭計的奸惡之徒的囂張氣焰！而且你真當那群死和尚是真的去鏢局替吳大勇那廝主持公道的嘛？哼！一千兩黃金，足以讓他們昧著良心，挺而走險！當初我真想一氣之下不管你直接自行離去，任由你被他們打死當場！哼！想想我就來氣！”

被殷素素一頓理直氣壯地搶白，說的他額頭冷汗直冒，一時竟啞口無言！看著他一臉憋得難受的模樣，殷素素心裡直想笑！

“行了行了！之前你想問的事，我現在就明白地告訴你！沒錯，威遠鏢局全家上下都是被我一人所殺！至於你，也只是正巧過去，替我背了鍋而已！我明白你在武當山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教化，讓你一時半刻很難接受目前的現實！

我也知道現在的你一時還無法認同我的觀點和做法。就算暫時難以接受，也屬正常。不過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殷素素就是這樣的人！心善之人我不會爛殺。同時心惡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就先坐在這兒，開啟你自己的豬腦殼子讓海風好好幫你的腦子散散熱吧！想不清楚，就別在我面前晃悠，我瞅著心煩！什麼時候你徹底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就這樣！張翠山當真一連好幾天都未再見殷素素！而是一個人，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一個人坐在船頭，直直地望著海面，任由冷冽的海風吹打在臉上，卻仍舊毫無知覺地愣愣地發呆！而謝遜也同樣仍然在苦心思索刀劍的秘密！到是殷素素這段時間除了吃和睡啥事兒都不想，反而過得異常愜意！

不知不覺之間，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以來，整個海面都是風平浪靜。但偏偏一個月後，原本的籃天白雲，竟毫無徵兆地突然就變了天，一時間，海風驟起，雷電齊鳴！從白天到黑夜都是這個樣子！白天好，海風不是很猛！可一到了夜裡，虛空中的烏雲更是層層疊疊！而且還都極其詭異地盡數匯聚到了謝遜他們所乘的民船之上！將周圍所有的雷電都緩緩匯聚到了一起，只聽虛空中一片轟隆巨響，緊接著一道水桶粗的黑色雷電就直接打在了民船的木製圍欄上！很快便將支撐著民船平衡的三道圍欄，盡數擊斷了！而且在圍欄掉落民船之際，也同時直接壓死了不少在船上早已被嚇得四處亂跑那一群聾啞船工了！

聽到外面轟隆隆的電閃雷鳴聲，謝遜的一直以來的瘋症便同時發作了！雙手持著刀劍，立即跑出了被海風吹得晃晃悠悠的船艙。運起輕功直接飛到船鉀板上，聽著電閃雷鳴，迎著冷厲的海風。雙手高舉刀劍，抬頭瘋狂怒吼道：

“賊老天！你這是什麼意思！像成昆那等奸惡之徒，你不去懲罰，卻反而來此為難老夫！你算什麼天，你不配為天！你跟世人一樣，就是個唯利是圖，欺軟怕硬的孬種！我謝遜就站在這裡，有種你就當場劈死我！否則我就詛咒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便開始在船鉀板上揮舞著刀劍亂劈亂看了起來！而躲在遠處，一直在默默觀望著謝遜發瘋的張翠山和殷素素，

“張翠山！你看到了吧！這樣子的謝遜就是被江湖上那群所謂的正道武者，從一個正常人逼成這個樣子的！你還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的都是好人嗎？”

對一殷素素這個問題，張翠山其實早已放棄了反駁！

“我承認！之前確實是我死腦筋！或許這跟我以前所接受的教育有關！之前一段日子，我一個人坐在船頭也從頭到尾想了很久。以往的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發生過的事，確實不能單以肉眼來判斷這天地間的正邪善惡！但是有一個人，也就是我的恩師張真人。我完全可以確定就算全天下都是惡人，我師尊他絕對是一個心正之人！”

聽到張翠山能有此等覺悟，看來前斷時間，還真沒有白費！偷笑了一下，

“哎！算了！你能悟到此等境界，也實屬不易了！畢竟我們都是凡人，對你，我也不能苛求太多！既然你都肯認錯了，我也不能無動於終！我也讓一步吧！我承認以前我也確實錯殺過一些好人。做為對你重新認錯的回報，在此電閃雷鳴之夜，我也在你面前發下毒誓！從今往後，只要不是有人主動蓄意招惹我們。我殷素素絕不輕開殺戒！這就是我殷素素對你張翠山做出的承諾！如有違誓，必隕命於天雷之下，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但你要記住，剛才我也說了，我不輕易殺人是有前提的。只要在這天地間，沒人主動來招惹我們，便不會有人死在我的手上！但若是有人非要來招惹我們，不管是誰，我都照殺！

還有，我已經向你發下毒誓！你！既然非要跟我在一起，那你也一樣要發下毒誓！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看到殷素素如此絕決！竟能在他面前做到如此這般，不由得內心一陣激動！看著她無比堅定的眼神，絲絲暖流瞬間閃過心頭！當即也不再猶豫，立即雙膝跪倒在殷素素面前同樣一臉開心且無比堅定道：

“老天神在上，海神在下！我張翠山此生能有幸遇到殷素素，並瞬間傾心於她，著實是我此生最大的福份！而且她能在天地共鑑之下，發下次等毒誓。已然是對我張翠山極其看重了！

我張翠山此生能有殷素素相伴，雖死無憾！同時我張翠山在此電閃雷鳴之夜同樣立下毒誓！正如素素之前所言。從今往後我們行走江湖之際，絕不輕易再爛殺無辜！除非有些江湖敗類主動找上我們尋釁滋事！為保素素周全，到時無需她動手，我張翠山必定當先挺身而出，誅殺所有膽敢招惹我們的江湖敗類！生生世世守護在素素身邊，雖死無悔！天神在上，海神在下，望能為我等正名！若有違誓，必遭天雷加身，神魂俱滅，永不超生！”

二人剛剛立完毒誓，突然虛空中那無盡黑色天雷在一聲轟鳴之後居然直接以數道雷絲直接凝成了一個血色的誓字。但緊接著便自行轟然炸裂！兩道微不可查的血芒瞬間一閃電的速度墜落而下，極隱蔽地迅速沒入到了二人眉心消失不見了！

同時張翠山和殷素素二人的心裡突然一痛，感覺就像是自己被打了印記一樣，腦海中一陣漲痛！但也只是一瞬間，漲痛便消失了！

通天神域無上聖殿中，以後土聖尊和三大血皇為首的一大群人透過隔世鏡一臉平靜地看著在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之下，謝遜一個人獨自發瘋，而張翠山和殷素素兩人相互立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