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老王妃邀請了晴雯好多回,說是讓去王府做客,可晴雯都推辭了,沒去。

晴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尷尬和膈應。

不知道怎麼面對張晚晚,要說原諒,自己心裡過不去,自認沒有那麼大的胸懷;要說不原諒,一想好好的姑娘都瘋了,還挺可憐的。所以乾脆還是不見為好。

這一天,快中午的時候,只見水溶騎著馬,身後跟著一頂軟轎,來到了王記雜貨鋪。

晴雯正在門口納涼呢,看見高頭大馬上的水溶,道:“這是?”

晴雯又看了看身後的軟轎,“你不會是把你表妹帶出來了吧?可別整道歉那一套,我最煩了。”

“為什麼?”

晴雯道:“錯了就是錯了,討厭就是討厭。為什麼錯了的人道個歉,受傷害的人就必須原諒,不原諒就是心胸狹隘,這是什麼道理啊?你要是打的這個主意,還是快走吧。”

“好,說的好!”

“姨,你怎麼來了?”只見轎子裡笑嘻嘻坐著的人,正是水溶娘。

“我不親自請你來,你也不去我那呀。”水溶娘道:“我就這麼偷偷出來了,怎麼,不請我進去喝口茶?”

“快請進,快請進。”晴雯忙把老王妃請進了屋子。

“你這小店佈置的不錯,很溫馨嘛!”老王妃四處看了看,讚賞道。

“還行,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可不得弄得自己喜歡些。”晴雯笑道。

水溶娘拿起一塊軟紗布。“看你這手巧的,什麼時候給我也繡個帳子,就要這蜻蜓、知了的才有趣呢。多少銀子,衝我兒子要。”

晴雯笑著道:“那得了,那我得趕緊趕出來,要個天價。也當是給我這小店補補資金了。”

水溶故意裝出一副大冤種的樣子,“你們太黑了!”

二人哈哈大笑。

這時,只見門外匆匆忙忙進了一小廝打扮的下人,進屋便跪下稟報道:“稟老夫人,表小姐又犯病了,這回在屋裡喊打喊殺的,還傷了自己,管家請您快回去看看。”

“什麼?”老王妃著急的道:“我臨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工夫就鬧上了。”

邊說邊對晴雯道:“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法子?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說完拉著晴雯就上轎,晴雯就這樣被一路拉著到了北靜王府。

還沒到院子,離好遠就聽見吵鬧聲,三人加快了腳步。

進屋一看,只見那張晚晚目光呆滯,面色猙獰的正伸出兩隻手來,四處的亂抓著。嘴裡嘟囔著:“滾開,那都滾開!別過來!”

地上全是碎成片兒的瓷器,還有滿地的飯菜。張晚晚時不時的還要再摔,丫頭們攔著,擋著、勸著,場面亂作一團。

“表小姐怎麼犯病的?”老王妃著急的巡問道。“大夫呢?”

一丫頭打扮的女孩稟告道:“中午奴才們把飯菜送來,誰知表小姐看見這飯菜,就犯病了。不吃飯還撒了一地,然後就喊打喊殺的!奴才們怎麼哄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