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衷?”水溶騰得一下拽出被張婉婉手裡的衣袖,鄭重的道:“你有苦衷,我也有苦衷,誰都有苦衷。可有苦衷,不是你可以害別人的藉口!”

“不,”張晚晚拼命的搖著頭,“表哥你忘了,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你還為了我……”

“我就因為我沒忘,我今日才送你回這張府!”水溶回頭看著張晚晚的眼睛,滿眼都是警告,“要不然你以為我能輕易饒了給我下藥的人嗎?”

水溶冷冰冰的眼睛,陌生的很。張晚晚嚇得鬆開了手。心裡明白,自己和表哥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只好問道:“我那丫鬟小翠呢?從早上就沒看見她。”

水溶指了指旁邊梳著二把頭的丫頭道:“這不就是小翠麼!”

又衝那小丫頭道:“告訴你家小姐,你的名字!”

“小姐,我叫小翠!”那丫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她不是小翠!,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呀。”張晚晚納悶的看著表格,不明白表哥為什麼要指鹿為馬。“我問得是從小和我長到大的小翠。”

“那個丫頭品性壞的很,實在不適合跟在你身邊,我已經幫你處理了。”水溶轉過身來,用後背對著張晚晚,“這一次小翠替你扛了罪名,若再有下一次,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水溶大步的離開了張府。

張晚晚癱坐在地上,嘴裡害怕的嘟囔著。“處理了,處理了。表哥還是恨我了,他在心裡恨我了。”

“表哥,我還是心裡苦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晚兒呢?你知道晚兒也是愛你啊!”

新丫鬟小翠想要上前攙扶張晚晚,卻被張晚晚一把推開。“你走開,我不用你管!”

沒想到那小翠真的就後退了兩步,站好不動了。

“你……”張晚晚指著她氣極。

小翠表情嚴肅的回道:“小姐,王爺吩咐了,讓我陪著你、照顧你,可沒說讓我來受氣的。”

“到底是陪著我還是看著我?”張婉婉咬牙問道。

“小姐您說笑了,不過奴婢一切都聽王爺的吩咐。”小翠這臉就像那常年未融化的冰山,像那經歷了百年風化的松樹,不管張晚晚如何生氣,她都毫無表情。最後張晚晚無法,只能磨牙道:“扶我回屋!”

另一邊,王記雜貨鋪裡。

晴雯正叼著筆,不知是在寫還是在畫著什麼。

如果說是寫,那有時候還會長長短短的畫上兩筆:若說是在畫,偶爾又會寫上幾個大字,不過若是有心人看見,會說都是錯別字,不是少偏旁,就是簡易的。

總結來看,就是四個字——慘不忍睹。

團寵從後院打水回來,一開門指著晴雯的臉,就哈哈大笑起來。

晴雯被笑得莫名其妙,放下毛筆,用手抹了一把臉問道:“你笑什麼呀?難不成我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