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太過了吧。”

“確實太過了。”

蘇憐好不容易收拾的局面,因為蘇慎和陳定川的突然出現即將功虧一簣。她回頭看看孃親,只見孃親也是一副軟軟弱弱、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她心裡便著急起來。

今日若是不能將局面控制住,將這些下人徹底收服,將來母親可就難以掌事了。她已經嫁出去了,總不能天天跟母親站在一起,替她拿主意、給她撐腰。

“憐兒,請吧。”蘇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蘇憐離開。

蘇憐今日漏算一著,導致滿盤皆輸,她心裡氣極恨極,但又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大好局面毀於一旦,她不甘心,目光在場內眾人身上梭巡,搜尋著還有什麼棋子可以用、還有什麼人能助她盤活整盤棋。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遠處兩個人身上。

是張見山和言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的夫君在一旁靜靜看著她出洋相,到底看了多久?

蘇憐咬著唇,委屈得想哭。

他卻遠遠地朝她淡淡一笑,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言恆,二人便並肩朝著這邊走來。

蘇慎扳倒了妹妹,正在得意間,忽然見兩個男子走來,一個穿著華麗的錦緞月白直綴,另外一個則穿著粗布長衣,兩個人倒都是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相較之下,那個身著粗布長衣的男子還更勝一籌。

張見山行至跟前,先拜了岳母,又向蘇慎行了禮,拱手道:“這是蘇慎兄長吧?我是憐兒的夫君,今日多有得罪了。”

蘇慎看著這個衣不驚人的窮酸妹夫,只用鼻孔輕輕哼了一聲。

言恆也笑著拜道:“在下是鹿鳴軒的東家,今日來做個見證。”

蘇慎用眼睛來回打量二人,正想問他們所為何來,卻聽到張見山開口道:

“憐兒今日處置發賣下人,確實不是奉了岳父大人之命。”

蘇慎冷笑道:“我就說嘛,我父親讀書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無情無義的決斷!”

張見山淡淡然道:“娘子是照著我的意思,發賣了不規矩的下人。”

蘇慎聞言,上下打量這布衣男子:“你說什麼?是你的意思?你又是憑什麼?”

張見山拱手,微微一拜,直起身來道:“這宅子房契地契,連同府上所有人契,我已經買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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