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沒想到她竟然又把話鋒轉回來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支支吾吾了半天。

二狗他娘一副心中瞭然的樣子,笑道:“憐兒娘子年輕,又是讀書人家的小姐,這伺候漢子啊,也是有門道的。”

蘇憐怎麼也沒想到,話題要往這方面去了。

二狗他娘起身,從床底扒拉出一個木盒子。開啟盒子,裡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木頭做的小人。蘇憐本是好奇拿出來看,待她看清那是什麼鬼,嚇得一聲尖叫,將那東西扔了回去。

二狗他娘笑道:“娘子出閣之前,令堂沒給你看過這個嗎?”

“沒、沒有!”蘇憐嚇得臉都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24k鈦合金狗眼啊!蘇憐覺得自己的手也要爛了。

二狗他娘笑道:“常言道,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合。這床上 的功夫,本就是夫妻之道的關節。只要讓他那方面服帖了,哪裡有不喜歡的?娘子如此花容月貌,我看見山疼你還來不及呢!”

呵呵,是嗎?他昨夜還被她氣得離家出走呢。蘇憐心道。

二狗他娘從盒子裡取出小人,正準備熱心地一一講解,蘇憐急忙一把將那盒子扣上,尷尬笑道:“嫂子,這個不急。憐兒今日來,是想向嫂子請教如何做衣裳的。”

二狗他娘看了一眼蘇憐膝頭的布料,笑道:“原來是做衣裳啊!這個容易,娘子可帶了見山兄弟的尺碼?”

尺碼?蘇憐這才想起來,做衣服需要量體裁衣,她從來沒做過,壓根沒想起來。

二狗他娘道:“沒有尺碼可做不好衣服,娘子先回去給見山兄弟上下量一量。那身高、臂長、腿長、腰尺……都要量,量得越仔細越好。”

蘇憐一聽便有些為難,道:“這麼麻煩,我回家取件舊衣服,照著裁不行麼?”

二狗他娘心知蘇憐不開竅,有意促成她和張見山,便笑道:“那哪兒成呢?這男子啊,一時胖了,一時瘦了,沒個準。既然是做新衣服,自然要將尺寸量好。若是不合身,豈不是白費了這功夫和好布料?”

蘇憐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回事。

二狗他娘又從針線籃子裡取了皮尺來,教蘇憐如此這般量尺寸。蘇憐見還要量什麼胸圍、腰圍的,臉登時紅了。

“好了,娘子速去吧,量好了再來找我。”二狗他娘笑吟吟地將皮尺塞進蘇憐手中。

蘇憐一個頭化作兩個大。早知如此麻煩,她就不會主動提出給張見山做新衣服了,如今真是騎虎難下。

磨磨蹭蹭回到家中,張見山正在收拾院子,見蘇憐拿著一根皮尺回來,臉上紅撲撲的,心下便明白了她要做什麼。

“不是說給我做衣裳嗎?怎麼空手回來了?”他有意打趣她。

蘇憐聽了一腦袋的緋色八卦,又見識那辣眼睛的玩意兒,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見到張見山忽然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與之前不一樣了。

蘇憐生硬地把尺子遞給張見山,道:“裁新衣須得先量體,你自個兒量一量吧,把數說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