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蘇憐如此高的身價,分分鐘幾千萬上下,居然給一個臭男人暖被窩,這筆賬以後該怎麼算?

蘇憐覺得頭有些疼,看了一眼地上,那熊已經不見了,張見山也不在。

“你爹呢?”蘇憐問。

“爹在解牛,哦不對,爹在解熊。姐姐,我們快去看看!”小崽子說。

蘇憐起身下床,被小崽子拽到院子裡。果然張見山正在分解那頭熊,一地的血水,沖天的血腥氣直衝蘇憐的天靈蓋,她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張見山瞟了她一眼,酷酷地說:“這裡髒,你們進去吧。”

阿吉放開蘇憐的手,蹦躂到他爹身邊,蹲在一旁捧著臉說:“阿吉要看爹爹解熊。”

蘇憐實在是受不了那血腥氣,捂著鼻子問:“你們吃早飯了嗎?”

“沒吃!等著姐姐起來做飯呢!”阿吉嚷嚷道。

“那我去給你們做飯,等一會兒哈。”說完便轉身閃進屋子裡。

待她一進去,阿吉便小聲問他爹:“爹爹,姐姐肚子裡有小寶寶了嗎?”

張見山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你從哪聽來的,怎麼可能?!”張見山瞪著阿吉。

阿吉言之鑿鑿:“昨夜阿吉見到爹爹抱著姐姐睡覺,二狗說了,如果男子抱著女子睡覺,女子肚子裡就會有寶寶。他娘還說了,如果姐姐噁心想吐,就是阿吉要當哥哥了!”

“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姐姐不會有寶寶的。”張見山想起昨夜情形,心頭一團亂麻,“你可別跟你憐兒姐姐說這個,不然她會生氣的。”

他可是,娶了個女菩薩回家呢。

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蘇憐忙活了一刻鐘,便將早餐的疙瘩湯做好了,忙招呼屋外那一大一小進來吃早飯。

張見山餓了一晚上,那熱騰騰的麵湯吃起來格外香。吃飽了早飯,隔壁二狗便來找阿吉玩。阿吉本來想留在家裡看他爹殺熊,蘇憐找了個理由將他倆差遣出去,讓他們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

張見山起身想繼續幹活,蘇憐把他拉住,肅然道:“見山哥哥,我有話想對你說。”

張見山見她一臉嚴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昨夜的……她要跟他計較?

蘇憐肅然問道:“見山哥哥,這家裡誰是頂樑柱?”

張見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要是旁人問,他自然說是自己;可是她蘇二小姐問……在持家方面,他確實不如她。

他剛要回答個“你”字,蘇憐搶白道:“當然是見山哥哥啦!這還需要想嗎?!”

這憨夫啊!真是恨鐵不成鋼!蘇憐揹著手來回走,數落道:“你在想啥呢?大半夜的進山,你是嫌自己命長,還是嫌我跟阿吉還不夠慘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難道讓我帶著阿吉改嫁?能不能有點安全意識!昨晚算你運氣好,趕上一頭好欺負的熊,要是換個狼啊虎啊什麼的,今日我們家的天可就塌了!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來賭氣嘛,啊?!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惹您老人家不高興了,但是咱們有話好商量,一碼歸一碼,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你可以提,可以溝通嘛!為什麼要以身犯險呢?!這也起不到批評教育作用啊!”

蘇憐氣極,不知不覺將以前訓下屬的那一套搬了出來。越說到後來,她越發不知道自己在說些啥了。

張見山看著小姑娘像個長輩似的揹著手教訓人,竟然不知道是他錯了,還是他錯了。

“你,知道錯了嗎?”蘇憐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那當家的。

“……”張見山不知該如何作答。

蘇憐心想,這古代男子都是好面子的,也不好讓他當場就認錯,便擺擺手道:“算了,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引以為戒,不要再有下次了!”

說完,她便轉身抱起裝滿髒衣服的盆子往外走。

昨夜那被血水浸透的衣服還得洗出來,不知道還能不能穿。真是氣死了。

張見山領了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竟然一時回不過神來。

是不是搞錯了。應該是他教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