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雖好就是量太少,所以白如意只能先收著回去慢慢品,畢竟之後慶功宴上還能喝到陳牧新開的那一罈。

只是他沉默了一下說道:“關於這個魔修的事情,你小子也該說明一下情況了吧?”

陳牧點頭,畢竟這件事情是他擅自做主決定地,所以自然是要說明自己地想法於是便把經過與計劃都說了出來。

徐大可在一旁緊張地有些不敢看白如意,畢竟一個法相境甩手間就能拍死他,要是稍稍有異動恐怕他就得去見閻王了。

然而他很詫異的是,陳牧完全不像之前在李大娘面前那樣讓對方決定自己地生死,此刻竟是一副為其做主地模樣言語中處處都在求情。

眾人聽聞自然是直皺眉了,畢竟魔修可謂是人人得而誅之地存在,這種惡貫滿盈的邪祟之輩真的會改過自新?

有些人會認為惡便是惡,永遠不可能改得了這個事實;有的人則是純粹為了表明立場而不給對方改變的機會;也有的完全是被仇恨的情緒所渲染不願意原諒徐大可。。。

總之,所有人都不贊同陳牧的想法與決定,即便是黎棟等人也選擇了沉默.

徐大可面如死灰,他現在的的確確想要為以前的罪行贖罪,其實能不能回到社會正軌上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他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出賣族群的走狗!

白如意看著陳牧好一會兒示意其他人閉嘴,他點了點頭問道:“此人對你不重要,你仍然想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陳牧點頭:“我並非單純良善之輩,說到底之前給他一次機會並非完全是出於想感化或是讓其改邪歸正這種想法,只是出於嫌麻煩不想動手才這麼和他說的,畢竟決定權在你們高層我也只不過是個牽線人。。。”

然而白如意知道陳牧現在並非這麼想了,於是便靜靜的聽這他說下去。

“只是,我覺得這徐大可的確有悔過之意,這是小子在這一路觀察下說看到的,在李大娘選擇不殺他的那時候我便決定給他擔保一回。但他所做過的事情依舊不會被改變,畢竟說到底燒殺搶掠這種事情他肯定做過不少,自然不能輕易迴歸到人群之中所以這臥底的工作小子覺得再適合他不過,現在是用人之際我覺得可以試試。給他做好思想工作等他今後臥底立了功再慢慢讓其融入社會也不遲,即便融入不了至少也給他找份不缺基本資源的差事過活也行,畢竟元神境後期完全可以在小宗小派裡面當個供奉了。”

這番說辭雖然合乎情理,但有些人就是求同伐異,畢竟在這種魔修入侵的仇恨背景下誰不痛斥仇恨魔修誰就不合群,畢竟表明正確立場便會得到正道的認同越是這樣就越能被重視,甚至他們已經忽視了魔修本質上也是人類這個事實!

雖然這些崇拜魔族的魔修已經淪為賣族走狗,但既然有悔過想悔過偶爾給一個機會又能怎樣?

可人心的惡意就是如此,有幾人便開始陰陽怪氣出聲道:“你陳牧大人大慈大悲自然不會把死去的同族放在眼裡了?惡便是惡,惡便要誅之,魔亦是如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牧大人可要三思行事,在下覺得大人還是太容易被騙了,搞不好。。。”

“說不定對方,就是想兩邊找退路呢?嘿嘿,人心叵測。。。”

白如意冷聲斥道:“都住嘴!”

現在被這三言兩語一說氣氛很微妙,說的好像陳牧是那種通敵之人一般,所以為了表明立場自然是要與其劃清界限的。

本來有些人就非常不爽此子那凌駕眾人之上的天賦與地位,現在正好可以拿此事做文章必然不會被放過。

而那些眼中揉不進沙子與急需表現自己的修士自然非常吃這一套,所以陳牧與這些人的隔閡變得越來越大,恐怕不僅是隔閡,他們還會給此子暗地裡貼上通敵的標籤。

白如意看向陳牧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為了戰事考慮,也是因為對方的確有去悔改的資格。但你太小看人心了,這人心並非說的是這魔修改過自新的決意,而是整個人類社會的人心。。。或許你此番是件善舉,但別人可就不一定這麼認為了,畢竟人言可畏你有沒有想過?”

陳牧搖了搖頭道:“無所謂,我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要我做的事情問心無愧便行。”

這天師宗的老者搖了搖頭,他覺得陳牧還是太年輕了,這番我行我素不謹言慎行是會吃苦頭的,但見其樣子對方是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道心不允許所以不可勸也不能勸。

回到蜃魘門營地後,李大娘母子被帶離了這前線,程出青本來是要被梁月欣安排進入某個小門派成為弟子的,但此子堅持獨自修煉說是要達到陳牧的考驗後成為其弟子。

這事情自然是讓得梁月欣搖頭覺得荒唐,畢竟此女覺得陳牧堂堂一介掌門親傳怎麼可能看中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反正不安排就不安排這也省得她去下命令所以乾脆就答應了。

之後有陳牧的擔保下,徐大可也是透過了梁月欣等幾個法相境的初步認同,所以他將會被送去進行教育改造,到時候會給其從頭到尾換個身份打入魔修組織,這改頭換面自然不止是情報上,還有外貌以及諸多物理層面的。

而接下來自然是去城鎮開慶功宴了,參與此次戰鬥的人員基本上都來了,這場勝仗的訊息引起了附近的城鎮一場狂歡,為了迎接這些歸來的英雄酒樓竟然免費讓其包場!

黎棟本來都準備好資源自掏腰包了,而店家如此慷慨他自然也是高興得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天師宗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宗門也就中游偏上的二線勢力而已,所以可想而知黎棟有點資本但也不是過太富裕。

狂歡是狂歡,但除開天師宗的幾人外並無一人給陳牧敬酒慶功,所以他們這個圈子彷彿和其他人完全格格不入一般。

不過陳牧幾人毫不在意,尤其是在白如意壓場之下,在外人看來或許只是因為這一桌有個前輩在此在顯得如此突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