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好冷...好熱...”

現在並非寒冬臘月而是炎炎夏日,然而古怪的一幕就在此發生了,一個十四歲少年蜷縮著身子散發著高溫,口吐寒氣痛苦得直打哆嗦。

這個少年名為陳牧是大夏帝國境內觀星谷的外門弟子,十二歲便已經開元成功來到觀星谷修行,可不知為何修煉進度卻非常緩慢,修煉了兩年還只是元脈境初期。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陳牧自修煉起就有個怪病,宗門長老稱為“熱寒症”,他的身體時冷時熱,冷的時候如同墜入冰窟,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大火爐,這種一冷一熱一直在消耗著陳牧的生機,可偏偏有種力量吊著一口氣給予了他喘息,據長老說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可病源無論怎麼診斷都查不出原因。

“不好,陳牧的熱寒症又犯了,你們先幹活,我去叫管事。”

一個弟子慌張的吩咐好眾人便立馬出了藥園,直接向丹堂奔走而去。

喘著粗氣,弟子大聲的嚷嚷道:“不好了柳管事,陳牧的熱寒症又犯了。”

“陳小子又犯病了?走,帶我去看看。”本來坐在搖椅上一邊扇著蒲扇一邊看著典籍的柳全柳管事聽聞到陳牧又犯病了後,立馬從搖椅上站了起來,把手上的東西拋在椅子上便火急火燎的隨著那名弟子前往藥園。

“陳小子,醒醒,陳小子。”柳全不顧那極寒極熱的氣息拍了拍陳牧的臉好讓他清醒一些。

把他扶正後,柳全便開始運功調理起陳牧的身體,陳牧體內有這兩種不知名、不知根源的寒熱力量正在對沖,柳全則是負責引導分離這兩股力量使其不再對抗,只有這樣陳牧臉色才會緩緩好起來。

“陳小子,好些了嗎?”柳全關切的問道。

“好些了,謝謝柳管事了。”

“要謝就謝張九丹吧,要不是張九丹跑過來告訴我你出事了,不然你體內的寒熱兩種元氣會把你折騰得夠嗆,兩三天都壓制不下去。”

“謝謝了,張九丹。”

“沒事,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理應幫襯照顧的。”

“你現在就別幹活了,先回自己的木屋休息休息,等身體好些了再來。”柳全思量片刻說道。

“嗯。”陳牧有些內疚,外門弟子是要勞作的,而只有自己因為這熱寒症免去了勞作,這就加重了其他弟子的工作量,雖然弟子們不會說什麼,但隔三差五的這樣總會讓他過意不去。

外門,住舍區。

陳牧虛弱的回了自己的木屋,躺在硬質木板床上,他有些想家了。

說到這個家,陳牧都不知道自己屬不屬於這個家,他回憶中的家是位於大夏帝國比較核心的地段,一個叫樊城的城池,此城乃是帝國第三繁華的大城。

陳家,是樊城的大戶,可陳牧並非是陳家出生,而是家主陳浩然一次出遊的時候從外面帶回來的。

許多人都認為陳牧是陳浩然的私生子,可族內長老們知道,陳牧根本就沒有陳家的血脈,所以族人們都不承認陳牧是陳家人,陳家的小孩也不願和他玩耍。

不過這也沒什麼,陳浩然是個合格的父親,一把手把還是嬰兒的陳牧養育拉扯大,儘管家族某些人看不慣陳牧的存在,但在陳浩然寬大的羽翼下茁壯成長到了十二歲。

十二歲那年,族內請了啟元師給族裡的一些小輩開啟元脈,普通的小孩都是十四、五歲才有開啟元脈的潛質,而陳牧十二歲便開元了。

對於此事陳浩然自然是大喜,可接著噩耗也來了。

一個怪病,一個讓陳牧忽冷忽熱查不出道不明的怪病,在不斷的消耗著陳牧的生機。

大夫說了,陳牧活不過二十歲,陳浩然大急找遍了名醫都無濟於事。

好在陳浩然交友甚廣,和觀星谷谷主顧星緣是舊識,如此便帶著還是十二歲的陳牧登門拜訪觀星谷。

顧星緣乃是元嬰境初期的大能,可依舊看不出陳牧身患何種病症,只因事兒燥熱時而冰寒取了個熱寒症之名。

商榷之後,就這樣顧星緣接手了陳牧,盡力想辦法醫治,並把陳牧收為了外門弟子。

...

回想起這一幕幕,陳牧也是一陣茫然,自己的人生真短暫,二十歲已經只剩下六年了,也就是說距離死亡還有六年時間,別的小孩在他這個年齡,該修煉的修煉,該玩耍的玩耍,而他卻已經在思考什麼是死亡,自己存在的意義,以及想活下去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