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他們種植出來的草是為了馴養他們的牲畜,但我們是直接種出來吃而已!

唯有從生活習慣上改變草原,才能讓大唐真正把草原地區納入腹地!”

“原來是這般的作用嗎?以種草為名,實則使得草原異族移風易俗,成我華夏百姓?!”

王玄策聽到這整個《草種計劃》的因由,卻有種截然而生的使命感。

王玄策激動道:“此《草種計劃》是朝廷哪個賢才想出來的,神鬼莫測卻又潤物無聲啊!”

李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頗又有些得意的說道,“就是我!”

王玄策看著李泰,李泰看著王玄策,最終還是王玄策退了半步,對李泰進行行禮。

李泰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希望你能夠跳出《漕運計劃》,投入《草種計劃》的原因。

因為《漕運計劃》從渭河進行嘗試,到京杭大運河進行執行,朝廷上下分蛋糕的人太多。

有世家,有豪門,有宮中,也有大臣,縱然是你幽州學府的山長,能分到的蛋糕也有限。

與其如此,你不如把資源投資到另外一個還不被人重視的方案上。

就好像馬周能脫穎而出,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協杜相完成了整個渭河的實驗。

然後馬周成為了杜相的副手,可謂功勳卓著且前途無量。

現在在草種計劃上,也缺少這麼一個願意前進的先驅者,成為將來某位大臣的助手!”

王玄策聽著李泰畫出來的餅,心中也思索起來,王玄策明白,李泰希望自己跟馬周做《漕運計劃》一樣,讓自己來做這個《草種計劃》的先驅者。

王玄策透過李泰的分析,從更高層次去看著《漕運計劃》,很快明白,自己也好,褚遂良也好,甚至幽州分校與江南分校,都不過只是為了這個《漕運計劃》而做出的鋪墊而已。

而整個《漕運計劃》才剛剛的開始,但上面的功勞卻已經分得七七八八。

李泰是做計劃的,杜如晦是真正執行的人,至於馬周則是李泰的代理人,所以基本上李泰所有的功勞都會記在馬周的身上,作為代價首功自然就給了杜如晦。

而李泰不在乎,那下面的人就更不可能出來爭執,頂多也就是吃到些殘羹冷炙。

即使如此,這個功勞足夠讓褚遂良完成鍍金之後回到中央。

但自己,以及劉仁軌想要更是向上發展,那就更多是看命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沒有一個爹曾經加入了秦王府做過十八學士啊!

而現在,李泰讓自己主導《草種計劃》,自己就只要如同馬周完成《漕運計劃》的實踐一樣,去完成《草種計劃》。

那自己便能複製馬周的成長軌跡,同樣也能憑藉著功勳,成為前途無量的真正幹臣!

一想到這裡,王玄策依舊有著自己的堅持,道:

“燕王,您這般看重我,但我卻不是您的人。

您就不怕我他日飛黃騰達,白白拿了您的功勞。而不回報您嗎!”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件事情啊!”李泰聽到王玄策的話,倒是從容笑了笑說道,

“那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會為大唐崛起而感到榮耀嗎?”

“會!”王玄策聽到李泰的話,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帶半分猶豫。

“那你願意為了大唐的榮耀而鞠躬盡瘁,甚至豁出性命嗎?”李泰繼續道。

“願意!”王玄策不知道李泰為什麼這般的言語,但王玄策的回答依舊堅定!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不能把資源放在你的身上!”李泰斬釘截鐵的肯定道,

“你要記得,你所做得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大唐。

你的所作所為,不求讓我銘記於心,但求你自己能問心無愧!

至於我為什麼要選擇你,因為《草種計劃》終究需要人去執行,而你合適,我就選你了!”

王玄策看著李泰坦蕩的言語,以及爽朗的笑容,對著李泰再次鄭重的行禮。

哪怕許多年後,王玄策回憶起今天的事情,卻也總感覺李泰的渾身散發著柔和的金光,璀璨得讓自己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