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看著舞池中路明非小鳥依人一般被芬格爾帶著起舞時的樣子,諾諾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這就是你想看見的麼?”

“啊?嗯……有一部分算是吧?”

面對孫浩然開玩笑似的疑惑,諾諾整個身體也慵懶的靠在身後的桌上,手裡搖晃著紅酒杯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道,“其實我在邀請他來的時候就猜到他到這裡大概會出洋相了,不過這畢竟是凱撒計劃的邀請,我改變不了那傢伙的想法。不過放心好啦,我畢竟答應過要收這小子當小弟的,總不能看著他被欺負得太慘,等他實在頂不住的時候我會上去幫忙的。對了,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謝謝你,替我的小弟撐腰。”

說著,她再次舉杯,不等孫浩然回答便一飲而盡。

“這樣啊。所以現在還不算太慘麼?”

孫浩然看著路明非此刻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好像終於明白這丫頭對他的那百分之二十五的好感度來自哪裡了。

沒錯,大概就是因為他罩著路明非。

從這點看來,這丫頭的性格似乎很‘爺們兒’,會欣賞罩著自己小弟的人。她要是個男人的話,大概會和路明非成為很好的兄弟,只可惜是個女人。

另外,話都說這份上了,他不得感慨路明非是真的慘。這丫頭從一開始便只是將這小子當做需要照顧的小弟罷了,就像雨天看著流落街頭的小狗可憐忍不住撿回家一樣,根本不夾雜任何其他的情感。但這對路明非來說不一樣啊……路明非最慘的地方在於……在人生至暗之刻照進其生命裡的光芒,居然是個完全沒可能的人。

一切都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可是說到底,為什麼非得是‘愛情’呢?

孫浩然沉默的看著舞池中如同傻子一般被芬格爾拎著的路明非有些無語,好吧,這似乎只能證明這個少年是個正常的男性,並且剛好處於青春期,還過於天真爛漫。雖然這小子看上去已經破罐子破摔放下了面子之類的一切身外之物變得百毒不侵,但實際上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畢竟青春期的少年總會將一切的相遇都遐想成美好‘愛情’的開端,而對lsp來說,他們只會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讚歎‘這妞兒真特麼正點’,然後一笑而過。這大概就是青春期的少年和勐男之間的差別吧?

“快快認清現世吧孩子……”

“嗯?你說什麼?”

也許是舞曲聲太大,也許是孫浩然自言自語的聲音太小,諾諾沒能聽清楚。

“我是說你大概不用管他了,因為有人會救他。”

孫浩然也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啊?你?”

諾諾疑惑的望著他。

“不,不是我,我是個男人好吧?跳舞這種事兒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孫浩然翻了翻白眼,“我對這次晚宴和舞會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來這裡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那會是誰?”諾諾好奇的問著。

她還真有點興趣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之下會有哪個女生能帶著路明非逆風翻盤震懾全場。

“是誰都用不著驚訝。”

孫浩然平靜的說著,“就像你曾經拯救路明非的時候那樣,那些傢伙都覺得路明非是‘天選之子’,居然會有那麼漂亮的妞兒半道殺出來。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很可能本就是‘天選之子’?即便沒有你,也會有別人去救他。”

“這話說得……好像你當時在場似的?”

陳墨童眼神微微一變,微眯著眼睛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側臉。

當時的場景,應該只有她自己和路明非還有那些路明非的同學們知道才對,畢竟一切都是她興致來了的即興發揮罷了。她當時是的確看不下去了,好好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居然被一幫同學欺負得那麼慘居然沒想著反抗,是的,當時的路明非……眼裡除了失落之外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憤怒。她從沒見過有人能衰成那樣的。

“我沒在現場,但我知道。”

孫浩然撇過頭,澹澹的解釋道,“我說這麼多,其實只是想告訴你,你的存在對他來說其實可有可無。不必感到懷疑,他實際上就是那個‘天選之子’,看著吧,每當他有困難的時候總會有人出現替他解圍,當然……這並不是對他的憐憫,而是對這個世界的‘仁慈’。”

“什麼……意思?”

面對著眼前流淌著熔岩般光芒的眼眸,陳墨童微微愣了愣,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還沒到他‘憤怒’的時候,這個世界不敢讓他絕望,不敢讓他憤怒,而那些無知者則是根本就不配……”

聽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話,陳墨童感覺自己的精神陷入了恍忽當中。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邊,回到了原本所在的位置,若無其事的繼續享用著晚宴。

而舞池中的路明非……似乎也真如那個男人所言已經有人‘拯救’。

一個如同冰雪公主一般的女孩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起身從二樓下來,那是個澹金色頭髮的女孩,穿著一身銀色鑲嵌著水晶的禮服,面板白得如同無暇的玉石,身材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