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也站在談運墓碑前,都城光汙染照亮碑上遺照,他眉眼深邃而溫柔,戴著一副細邊眼睛,斯文俊美。

姜林也突然開口,“東西我發出去了。”

談運臨死前那段時間,其實不相信池談兩家任何一個人。兩家每個從小疼愛他的長輩同輩都有疑點,談運那段時間幾乎以為,自己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事實證明他的精神沒問題。他果然死了。

死都死了,怎麼能允許活著的人安心揭過,得償所願呢?

姜林也痛恨自己的清醒,又不能去向死人怨憤,只是忍不住哽咽,“如你所願,談運,這趟渾水我攪了。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可能會被絞碎在裡面?”

談運靜默無語。如果他活著應該會溫柔道歉。

姜林也的眼睛溼得悄無聲息。那一瞬間,她幾乎分不清,她哭的,到底是死去的談運,還是談運死後,無法壓制心魔的她。

這個點池虞還沒睡,發小聚會,那群人玩得花,又興奮,一直玩通宵。

身上勾了個女人手,軟綿無骨纏上來,點著他英挺眉毛,嗓音甜嗲,“小池總這眼鏡好時髦,為什麼戴個單鏡呀?”

池虞不動聲色擋了下女人的手,微笑,“一隻眼睛有舊傷,要避光。”

女人撒嬌地笑,“那為什麼不乾脆戴雙鏡呀?”

池虞垂眸看她,似笑卻無,“隔著鏡片,怎麼能看清你呢?”

女人的臉一點點紅起來。

這時候手機進來訊息,是手下從墓園監控調過來一段影片,一小時前姜林也剛從墓園離開。

池虞盯著那個畫面,半晌冷笑一聲。身邊女人看他出神,往前湊了湊,“小池總,什麼好看的,這麼入迷?”

池虞冷淡道,“半夜寡婦哭墳,有什麼好看?”

表情收斂,看得女人無端心驚,不敢出聲。

池虞撥通一個電話,語調冷沉,“給她送點東西過去。現在。”

倒是對面拼酒的倆發小嘀咕,“別說,我覺得池哥出去一趟,回來氣質都變了,原先是小霸王,現在有點斯文敗類那意思了。”

對面的人突然“嘖”一聲,壓低喉嚨,“你不覺得戴上眼鏡看側臉,其實和剛死的那位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