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萊奧就噤了聲。

“你猜怎麼著?我竟然是我爹親生的,他竟然不是我爹親生的。”

趙萊奧被他那雙銳如刀的眼睛一看,戰兢又訕訕,不知如何勸慰,索性無言。

因為來了外人,池虞察覺傘下女人的身體在緊張微微發顫,帶動著雨傘微抖,低笑一聲,又問趙萊奧,“墓園這邊守門沒有?”

趙萊奧保證道,“您放心,連一隻蚊子也沒放進來。”

池虞揮了揮手,“五月裡沒蚊子,滾吧。”

趙萊奧轉身,途中好奇一掃,餘光看見黑傘下遮蓋的女人只露出瑩白的小腿,白得像凍牛奶,與黑傘黑靴幽深顏色對比強烈,在細雨微風裡輕顫。

傘邊有朵被雨打溼的白菊花,秀雅小巧一朵,溫白淺色,零落碾在青石磚地上,怯春寒。

人走後,池虞躬身把姜林也從地上抱起來。

姜林也摟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池虞將傘往她手裡一放,說,“別遮雨,遮臉。”

姜林也泥人也生出一分火氣,“我還有什麼臉?”

池虞笑,“不要最好。”

出墓園,再拐到必經之路的告別廳,人已經散去,只幾個年輕二代看見他回來,嚷著要敘舊。

此刻見他抱了個女人出來,八卦之心群起,起鬨著要往這邊圍,被池虞冷眸一掃又遲疑,勇慫不定。

察覺懷中姜林也的身體僵硬更甚,池虞反而啟唇一笑,放慢了腳步。

一個長髮染了七彩紛呈的小兄弟大著膽子湊近,“池哥,你跟談運再不對付,也不能……”

姜林也的心提了起來,將頭更深扎進池晏的胸口,髮絲蹭得人脖頸發癢,一隻手籠著黑傘越壓越低。

雨傘落水點剛好碰在池虞單框鏡片上。

“你把傘尖扎我眼裡得了。”池虞彆著臉躲避,冷聲。

姜林也沒回話,緊緊摟著他,傘也不抬。

七彩小弟吐完後半句,“也不能在人家喪禮這麼玩吶?”

姜林也的心剛要放回去,身體略微放鬆,池虞察覺到,語氣越發肆意不恭,“有什麼不能……我還敢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