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沉重的腳步,已經行到了家門口。

此時的夜色已經蒼茫,偌大的江公館金碧輝煌,可是周圍卻一個行人都沒有。

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止出了腳步,矗立在了原地,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竟連家門口都沒有辦法邁入。

也許有太多不想面對的了吧,書房裡每日每夜沒完沒了的工作,早已讓他厭倦不堪。

而江公館中最親近的奶奶和妹妹,在自己娶了妻之後,與自己也不像從前那樣親近了。也許是自己知道自己做出此事有愧家人的教誨,更不願意面對他們了吧?

而家中還有他最不想見到的人,秦婉心,雖然自己已經娶她為妻,但自己對她的厭惡卻不減當年。本來娶她為妻就不是自己的真實所願,又怎麼可能會真心待她。

本就是一場利益上的交易,又哪裡有什麼真情?想起秦原昭的老奸巨滑,老謀深算,她對秦婉心的厭惡便更勝一籌。

自從成婚以來,已經半年多了,他除了必要的應酬,會陪著秦婉心一起之外,其餘時候從來不會多看她一眼。

平素裡他也只是在書房裡睡,從來沒有一日留宿過秦婉心的房間,秦婉心日日夜夜獨守空房,早已成了習慣。

在他的心裡,只有楚沐歌才是那個真正能夠成為他妻子的人,他又怎麼能夠做到與別人同宿同眠?

走到家門口,他越來越不想進去,而那種痛心的感覺又幾乎要將他吞噬,他便訕訕的又離開了江公館,帶著滿身的失魂落魄,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館中。

愁腸穿肚,大概也只有烈酒才能夠化解吧!

小酒館中,在旁人喧囂的暢飲中,只有他一個人落寞的坐在角落裡,顯得他本就蒼涼的身影更為淒滄。

一杯又一杯的灼熱的烈酒下肚,他早已失去了任何知覺,但願這濁酒,能夠把這情殤化解了吧。

可是卻為何舉杯消愁愁更愁,明明越不想去想,她的身影,便越在眼前揮之不去。

無論他往哪裡看,哪裡都有楚沐歌和溫墨白的身影,看著他們兩個在一起依偎著的感覺,真的要讓他痛到窒息。

“沐歌,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沐歌,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看看世儒哥哥好不好?”

“沐歌,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的承諾了嗎,我等了你四年,你難道連這幾年都不肯等我嗎?”

“沐歌,沐歌……”

不知喝了多少碗酒,此時他已酩酊大醉,走起路時都是天旋地轉的,可為何連天地之間顛倒著的都是她的身影?

帶著沉沉的醉意,他走回了江公館,此刻他已喝得大醉,他只認得出面前的建築是自己的家,又哪裡能找得到自己的房間?

跌跌撞撞走回了江公館,卻迷迷糊糊的撲入了秦婉心的房間。

此刻已是深夜,對於江世儒常常留宿在外的習慣秦婉心也習以為常。這個時候她剛剛洗漱完畢,換上睡衣,準備入睡。

卻不想剛剛準備將燈熄滅時,手還沒有觸碰到按鈕,便見江世儒撲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