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墨白。”見溫墨白在小孩子面前還這麼沒有正形,楚沐歌微微嗔了一句:“你胡說些什麼呢,別教壞了小孩子。”

溫墨白卻不以為然,看了一眼楚沐歌,揚起嘴角,“我哪裡胡說了?這也是早晚的事情。”

“哈哈哈哈。”見兩個人如此親暱的打情罵俏,趙月萍也不禁笑:“墨白他說的沒有錯,反正沐歌早晚都是我們家的媳婦,也早晚是宗霖的舅媽。”

“哎呀,阿姨。”被趙月萍這樣一調笑,楚沐歌更加的臉紅,低下頭低聲:“您怎麼也跟著墨白一塊說這些呀。”

“哈哈哈……”

眾人都不禁笑了起來,楚沐歌也跟著一塊笑了起來。

歲月靜好,時光淺淡,盡興陶醉在這芬芳的年華之中。

楚沐歌在溫公館陪著趙月萍與溫墨玉談天,直到黃昏才歸家。

臨走前,是溫墨白送楚沐歌離開的溫公館。兩個人手牽著手,一同出了門,走在了街上。卻不想,這一副親暱之狀正被身後一道森冷的目光瞧見。

而此人正是溫墨白的父親溫啟仁,他剛剛回到溫公館。下了車,關上車門,便正瞧見溫墨白與楚沐歌雙雙從溫公館走出。

他的目光是森冷的,似乎連一絲絲的感情都沒有。他見溫墨白與一個女人如此親暱,不禁愕然。

他回頭對身後的助理問:“達城,你看那個是不是二少爺,他談戀愛了?身邊那個女人是誰?”

助理達城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老爺,那個就是二少爺呀,他身邊的那位小姐好像是楚家的小姐。”

溫啟仁皺了眉頭:“楚家小姐,哪個楚家小姐呀?”

達城說:“老爺,您還不知道吧。楚家小姐就是楚氏商行家的千金呀,她前幾年到法國去留洋,半年前剛剛回來。”

“她現在是宏達醫院的一名醫生,宏達醫院就在二少爺明啟報社對面,之前聽說她與二少爺走得挺近的。現在……”

溫啟仁即刻打斷了達城的話,“你是說她就是那個去年被江氏錢莊經理公開登報退婚的楚家小姐,楚沐歌?”

“對呀。”達城點頭:“就是這位楚家小姐。”

溫啟仁的怒火不禁油然而生,他握緊了拳頭,雙眉緊蹙,聲音中都帶著不寒而慄的森冷。

“這個逆子,真的是不氣死老子就不罷休是嗎。不繼承家業,不參與經商,偏偏去那個什麼破報社,做那個什麼沒有用的破記者,我溫啟仁怎麼有個這麼不爭氣的兒子。”

“這也就罷了,我現在倒也不管他整這些沒用的了。他倒好,當真是不惹點什麼事就不罷休。”

“他是真不知道那個楚沐歌在津城是什麼名聲,她被公然退婚已經淪為了津城的笑柄,現如今他們家的事情在整個津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小子當真是不顧他老子的名譽了,敢跟那個被退了婚的女人談戀愛。這件事要是被傳出去了,讓老子的臉往哪擱?”

見溫啟仁為此大動肝火,達城忙小心翼翼而勸:“老爺息怒,也許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教我怎麼能息怒?”溫啟仁的怒火更勝一籌:“兩個人都拉上手了,這事還能有假,這個混賬小子,我看他是被那個被退了婚的女人鬼迷心竅了。”

“那個女人也當真是有手段,剛被江家退了婚,轉頭又來勾引我兒子。我是如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

“這事要被傳了出去,讓我溫啟仁在津城的商界怎麼做人。回頭等那小子回來的時候,讓他到我書房,我要親自跟他談一談。”

他狠狠的甩上了車門,頭也不回的進了溫公館,助力達城見狀,也跟著一塊進了去。

溫墨白將楚沐歌送回了楚公館後,又回了家去。

他剛進家門,就見達城沖沖過來傳話:“二少爺,您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著您,他讓你過去一趟。”

溫啟仁忙於經商,時常宿在商行,很少回家。對於父親突然回來,並要求自己去書房見面的這個訊息,溫墨白感到很意外。

他詫異:“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叫我過去幹嘛呀?”

溫啟仁平時不太關心他和趙月萍,故此,他對於父親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他只是稱他為“他”,也不會管他叫爸。

“這……”達城顯得很為難,雖然他知道溫啟仁叫溫墨白去書房是什麼事情,但怕他不悅,直言就說不去,也不好直接說出口。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二少爺還是去書房親自和老爺說吧。”

看達城的神色,溫墨白的心裡登時便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每次父親叫自己去談話,都不會有好的事情發生,這次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無疑就是說些反對自己當記者的這些事,他早已經無所謂了。該面對的,總得去面對,雖然心裡千般不願,但還是要去的。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