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了前,聲音沉沉:“堂姐,我要的東西,你都幫我準備好了嗎?”

“嗯。”溫墨玉將一個紙包遞給了溫墨白:“這包迷藥的藥效是最佳的,一旦服下後,七天七夜都不會甦醒。”

溫墨白接過了紙包,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將心中的痛嚥了下去,只沉沉的道了三個字:“那就好。”

見他如此這般,溫墨玉也有些於心不忍,站起身,向他凝重問:“墨白,你真的想好了,要以這種方式,把沐歌送回津城?”

溫墨白閉上了雙眼,只沉聲言著:“我想好了,她這裡陪伴我,實在太過於危險,我不能再害她受傷受苦了。”

“她在這裡多呆一天,便會多危險一天,她的腿傷已經痊癒,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是時候,該送她離開這裡了。”

“不日我還要接受組織的任務,潛入更深的龍潭虎穴,是生是死亦不知定數,但是她不能面對這樣的腥風血雨。她不肯離我而去,我也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把她送走。”

溫墨玉亦不住心酸:“她不遠千里從津城追隨你到慶城,如果她醒來之後發現你把她送了回去,她得又多難過啊。”

溫墨白眸光中閃著無奈的痛楚,握住了拳,低著頭顫聲:“她難過,也總比讓她在這裡受著危險與苦楚要好吧。我已經害她受了兩次切膚之痛,我不能再讓她在這裡受罪了。”

“一切的一切,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會給她留一封信,讓她等著我。至少給她留一個念想,她才不會尋短見。”

“她對我的感情我清楚,如果我不在了,她定然不會獨活。可是這是我的使命,我怎能讓她隨我一同葬身在這烽煙之我中?”

“如若我等到勝利那一天,我定會歸還津城,與她白首偕老。如若我遭遇不測,至少她守著一份念想,痴等我一生,也總比隕落在這花樣的年華里要好。”

他深邃的眼眸裡泛起了一層水霧,眸光中的痛,已經蔓延至了整顆心,甚至連聲音,都帶著深深的痛楚。

這是最無奈的抉擇,也是最深刻的沉痛。

他仰起頭,閉上了雙眼,將眼中的淚壓了下去,復又睜開眼,望向天花板:“我這一生,註定飄零,她跟了我,終究是不值的。”

“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沒有遇見她,讓她過著平凡安寧的一生,總比受著這樣的顛沛流離要好。終究是我,誤了她的一生。”

他復又恢復了原來的姿勢:“可是已經來過,就沒有重來可言了。既然已經愛過,那便是一生一世。無論我是生是死,無論分別多少年,我對她的愛,都不會變。”

“就算我魂歸黃泉,我也要佑她一世安康。如若上天有眼,但願河清海晏之時早日來臨。也願我能等到勝利之日,重歸故里,許她一世白頭,不負她一世痴情。”

溫墨玉聽他所言,心中頗為感嘆:“你待她,果然是情深,寧可與她分離,也不肯讓她受苦。希望她能夠理解你的苦心吧。”

“嗯。”溫墨白的瞳孔閃了一下,“返程的船票我已經買好了,現在戰亂得緊,坐車恐怕會出危險,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也只能選擇航行才能把她送回津城。”

“我怕自己沒有辦法做到親自送她離開,堂姐,後面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好。”溫墨玉答應了他,“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援你,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溫墨白只言,“好了,堂姐,我先回去了,一會兒我把她送到你這裡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