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儒的眼睛裡已經不知不覺蔓延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鷙與森冷。望著曾經待自己最親厚的兄長,如今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六親不認的冷血怪物,江昕冉不禁身上一陣陣發寒。

她退後了一步,淚水不由自主的從眼裡蔓延了出來,“哥,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苦苦相逼?你用我的終身幸福,換了錢莊的利益,可你最後真正擁有的又是什麼呀?”

“你曾經已經因為錢莊的事情失去了沐歌,你現在又要把我的終身幸福搭進去,你還要再重蹈一遍當年的覆轍嗎?”

“住嘴!”江昕冉的話語中提及的事情,正是他不可觸碰的死穴。他忍無可忍,所有的火氣從心中爆發了出來,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江昕冉的臉上。

“我已經忍耐你很久了,你別得寸進尺。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等著程顯赫來迎娶你。”

“你跟洪連升那個小子的事情,就想都別想了。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別想著跟我玩貓膩!”

江世儒已經不是第一次打她,但對於這一巴掌,她卻還是又驚又怕。

她捂著剛剛挨巴掌的那半邊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世儒,一雙淚眼裡滿是驚恐與絕望。

她順著窗臺滑坐在了地上,無力的顫聲囁嚅:“哥,你……”

她已經絕望到了極點,此刻,連說出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江昕冉這副模樣,江世儒也是抑制不住的心疼。他並非絕情之人,但卻不得不絕情,他的這點心疼,更不能讓她看出來。

他側過臉去,不去看她,只怕再看她一眼,自己就會心軟。

“來人!”他對著門外的下人喊道。

“少爺,什麼事?”外面幹活的兩個下人走了進來,恭謹問道。

他聲音沉沉的命令:“把小姐帶回房中休息,並派人好好照顧著她,沒有我的指令,誰都不許放她出屋!”

“是!”那兩個下人依言將江昕冉架起,並帶了下去。

江昕冉已然如同一個傀儡一般,她已絕望,連最後的掙扎都已經放棄了,任由那兩個下人把她帶走。

下人把她帶走後,江世儒才回過頭,面對冰冷的牆壁,他沉沉的長嘆一聲:“昕冉,對不起,為了江家,我只能犧牲你了。”

江世儒這些日子一直是住在家中的,辦公的事情也是叫人到家中來開會。他留在家中的原因,就是要看好江昕冉,以防她出逃誤了自己的大事。

江昕冉的這些日子也不好過,現在的她就猶如一隻被折翼的鳥兒,牢牢地鎖在了囚籠中,哪裡都去不得,也沒有了自由。

畫室不能去了,學堂也不能去了,甚至連屋子都不能出了。江世儒命人把她看管在房間裡,她想要的東西都會派人給她找來,但是卻不允許她出門。

下人看守的那樣嚴格,即便她想逃都逃不得,既使連江老夫人,江世儒都不允許讓她相見。

這樣的生活讓她霎時間覺得跌入了地獄一般,被困鎖在這昏天暗地的囚籠裡,生活沒有了任何希望與意義,讓她覺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