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雨確實只是不想跟程逸言待在一個空間裡,這樣只會讓她覺得壓抑,她還沒有心大到那個程度。

可真的走開了也說不過去,本來喊程逸言過來就是看器械出了什麼問題,總不能浪費他的時間去將器械全部檢查一遍。

“是肌瘤粉碎器有點問題。”縱然心中不情願,可畢竟是工作,覃雨還是拎得清的。

程逸言見覃雨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好笑,可心中又覺悲涼。

現在他竟然只能打著工作的名義接近她,難道兩人真的沒有可能了麼?

程逸言趕忙將那個想法甩開,不能那樣悲觀,他就不信死纏爛打不能讓覃雨回心轉意。

他看著肌瘤粉碎器,狀似無意地開口:“昨天……”

“我待會還有事,你能不能先看看器械的問題?”

程逸言剛開口,覃雨就打斷了他的話。

即便不知道程逸言的下文是什麼,可聽到他說“昨天”兩字,就知道他肯定還是想說兩人之間的問題。

“我正在看,說話並不影響。”

覃雨覺得看到程逸言的時候,就應該趕緊找個理由離開,然後讓其他人過來。

那要不現在直接離開好了?程逸言總不會強迫她留下來吧?

覃雨正思考著該怎麼離開,程逸言又開口了:“我今天跟暮語說了一下,我現在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沒能理解你的感受,我感到很抱歉。”

那些思緒因為程逸言的話而中斷,覃雨錯愕地看著他。

她不止一次說了那些問題,可是程逸言根本就不明白,所以之後她也就不抱有期待了,兩人的成長環境完全不同,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程逸言不明白卻始終不放手,還是讓覃雨有些頭疼。

現在他卻過來跟她說,他明白她的感受了,那也就是說,他已經決定放手了麼?

這雖然是覃雨一直所希望的,可當真的得知有這個可能,竟然會有一種難受的感覺。

她這是怎麼了?這不是一直所期待的麼,為什麼還會出現那樣的感覺?

覃雨一直垂頭看著腳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程逸言突然急了。

“我已經知道錯在哪裡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難道你還是覺得我們沒辦法回到以前了麼?”

覃雨驚訝地抬起頭來,顯然是沒想到程逸言現在竟然會這樣說,她還以為……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覃雨突然有些瞧不起自己。

原來說了那麼多,她究竟想做什麼?原來她從心底裡就沒有想過與程逸言分開,竟然還一直抱有期待的。

可是分明知道,兩人的家庭背景相差太大了,成長環境相差太大了,就算現在能在一起,但是以後呢?不同環境下的他們真的能走到最後麼?

現在不過是個引線,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矛盾存在。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就更應該清楚,我說的那些話,我們的成長環境決定我們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註定沒辦法走到一起的。”

“我才不相信什麼註定。”程逸言當即便反駁覃雨的話,隨後又想到些什麼,說道:“既然你說註定,那我還要說,我覺得我們就是註定在一起的。”

覃雨有些跟不上程逸言的思維了,他怎麼突然這樣說了?

“我原本就是過來找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藉口過來,正躊躇的時候,護士長說有事找我,我才順利進了手術室。”

程逸言突然淡定下來,覃雨不是總喜歡說註定麼,那今天這樣的巧合,是不是也註定他們根本就不該分開,是註定會在一起的。

“後來我進來了,結果負責器械的人又正好是你,你說這樣的巧合湊在一起,難道不是說我們就是註定在一起的?”

覃雨簡直是被程逸言的邏輯打敗了,雖然這一切的確巧合得可怕,但是怎麼就註定要在一起了?

要是負責器械的人是另一個人,或者說她今天不上班,那就是說程逸言註定跟別人在一起了?

“你這完全是……”

“對,我這就是強盜邏輯,你要是跟我說註定,那結果就應該是這樣。”程逸言不由分說地將覃雨拉近懷,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跟覃雨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