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著都是在安慰陸月,但最後皆是沒事。

陸月的身子不自覺顫了起來,多日來不曾流過一滴淚的眼睛就那麼溢位了淚水,她不敢哭,她怕哭了就成真的了,她覺得只要不哭就不是真的,直到這會兒,她忍不住流出了淚水,是悲痛的釋放,也是欣喜的釋放,再然後整個人再也撐不住就那麼暈厥了過去。

嚇得孟梓馨哇哇大叫,立刻就要去請大夫,還是冷妝冷靜,直接往太醫院遞了帖子,立刻就有太醫過來給陸月看身子。

太久沒能睡個好覺,陸月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覺得一片漆黑以及……

溫暖的胸膛讓陸月整個人不可置信,即便看不太清晰,同床共枕了那麼久僅是這麼靠著便知道是誰。

陸月的眼淚再次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比白日裡那會兒哭得還要傷心,怎麼止都止不住。

紀允禮的心難受得揪成了一團,“對不起,阿月。”

一邊道著歉,一邊親吻著她的淚水,奈何那淚水不停滾落,怎麼也止不住。

紀允禮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阿月,別哭了好不好?”

陸月沒說話,只狠狠埋進了紀允禮的懷裡,將人死死抱住。

“對不起,阿月,對不起。”

紀允禮一向都覺得道歉是最無用的東西,然此刻他除了這一句卻是再說不出其他。

陸月失而復得,死死把人抱著,哪裡還捨得責備。

“會不會走?”她知道的,他肯定是有原因,不然不會連差個人秘密告訴她一下都沒有。

“不能待太久,天亮前就得離開,我是偷偷跟在大哥隊伍裡回來的,見你一面我就得離開,回來不知道是何時,但你要知道我很平安,我會回來的。”

能說的就只有這些,關於密令,紀允禮不能多說。

“好,我等你,多久都等你,你好好的回來就好。”

“好。”

陸月不再言語,而是深深埋進了紀允禮的懷裡,她不知道下次何時再見,只盼這夜慢一些再慢一些。

許是身體過於虧空,又許是紀允禮的懷抱過於溫暖,陸月再次睡了過去,待她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她第一時間就摸向身邊,可卻早已經一片冰涼。

就在她以為自己昨夜只是做了個夢的時候,手心裡摸到了一物,握起拿初來一看,是半塊玉扣。

見狀,陸月速度摸向自己的脖頸,赫然扯出了自己那半塊,兩塊合在一起,無一絲縫隙。

這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曾經在錦州視察時看到的,她覺得好玩就買了,後來她將其中一塊掛在了脖子上,而另一塊就被紀允禮放在了身上。

所以……

一想到昨晚不是夢,陸月終於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

“姐姐,你醒了沒有?我可以進來嗎?”

孟梓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陸月當即斂了斂神色,將手裡的玉扣與脖子上的扣在了一起,隨即起身下了地,朝著關著的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