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敲了,大人傳你進去開堂。”

近來煩躁的不止於鶴松這個做知縣的,那是整個衙門上下都很煩躁,因此這衙役口氣極差。

楊樁卻不是很在意,一聽這一聲,連忙就放下了鼓錘,下一刻卻是沒進衙門,而是轉身往衙門口的臺階下跑。

“禮哥禮哥,可以進去了。”邊跑邊喊,楊樁這是坐實了跑腿小弟的名稱。

衙役瞧著敲鼓人不進衙門反倒跑開了,一下子就怒了,剛要發飆,就瞧見一病弱公子從衙門前的牛車上跳了下來,然後牽著一個女子拾階而來,衙役一下子怔愣在了那,不為別的,就為這病弱公子怎麼瞧怎麼都有些眼熟,可這到底是誰來著?

“李衙役,不進去嗎?”

紀允禮走到跟前,卻是見李衙役不動,當即有禮出聲詢問。

這一聲喊得李衙役回神,下意識應了一句,“進,進。”說著就抬腳跨進了大門,跨了進去才反應過來,這人怎麼知道他姓李?

大堂上剛剛安靜下來的衙役,瞧著李衙役領著人進來了,當即開始了新一輪的敲棍吶喊,“威……武……”

這突突的一聲,直接嚇了陸月一跳,讓她整個人反射性激靈一顫。

感受到這一激靈,紀允禮連忙收緊握著陸月的手將人往身側又帶了帶。

陸月用指尖撓了撓紀允禮的掌心,表示自己沒事。

李衙役走得位置剛剛好在紀允禮前面,將他整個人給擋了一個正著,而他因為滿腦子都是紀允禮怎麼知道他姓李、紀允禮又怎麼那麼眼熟,以至於傻傻的一直走在紀允禮前面,到了大堂中央了都沒退下。

這看得於鶴松眉頭緊蹙,站在於鶴松左手下的馮向成看見自己手下蠢蠢的,剛要開口喊人,只見李木突然興奮大喊,“我想起來了,是小紀秀才。”

剛剛好這會兒大堂一片寂靜,以至於他這一聲極其響亮,更是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卻還處在興奮當中,“是小紀秀才,小紀秀才。”

馮向成哪裡管得了李木在說什麼,直接將被卡住的話說出了口,“李木,還不下來,這是公堂。”

李木終於反應了過來,特別是迎著於鶴松威嚴的眼神,嚇得連忙告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說著就往一側退了開去,卻還掩不住心底的激動,小紀秀才來了,他們無休止痛苦的奔波日子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了。

李木這一讓開,當即就露出了紀允禮的身形,紀允禮就那麼與於鶴松對視了一個正著。

李木的小紀秀才四個字還盤旋在於鶴松的腦海中,此刻就這麼與紀允禮對上了視線,於鶴松直接震驚出聲,“紀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