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我了,凍死我了,禮哥你再慢點看到的就是一座冰雕樁子了。”

牛車可以坐六七人,因此楊樁縮在牛車一角裹著被子角並不影響另一端的紀允禮和陸月。

楊樁在那嚎著,陸月卻是有些懵。

“里正的兒子楊樁。”眼瞧著楊樁嚎完了,紀允禮給陸月介紹了一下。

聽完的陸月還是有些不在狀態,她怎麼也沒辦法將這個小皮猴一樣的楊樁跟端莊的里正聯絡在一起,感覺不太像父子。

“嫂子好,我叫楊樁,你喊我楊樁或者樁子都成。”

嚎完的楊樁瞧著紀允禮給陸月介紹他,當即麻溜的就自己主動問好打招呼,不過始終沒放下那墊車板的被子,是真的被凍慘了,天知道咋這麼冷。

“你好。”陸月禮貌地回應了聲招呼,沒多說。

“偷跑出來的?”瞧著兩人打完了招呼,紀允禮問向了楊樁。

這一問讓楊樁心虛的下意識縮了縮身子,但氣勢上卻是不服輸的撐著。

“這不是禮哥你不地道,有事也不找我,不是說好了以後有事找我,你整日裡在家裡養病都把我給忘了,你不來找我,我自然得尋過來了,你說是不是?”

“喬財俊那癟三不幹人事,你要去找他算賬,這樣的事必須怎麼也不能少了我,你說是不是?禮哥你看你這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你覺得是不是一個該有我這樣的跑腿小弟?”

“禮哥你看,我都上了車了,你就別趕我回去了,這多費事。你放心,你讓我朝東我絕對不朝西,包管聽你。”

紀允禮全程沒說話,就只是看著楊樁,卻愣是看得楊樁氣勢越說越弱越說越弱,最後直接變成了狗腿小弟樣,妥妥的要不是陸月坐在紀允禮身側高低上去要給表演一個揉肩捶背。

離開紀家時,雖說夠不上難過,但那糟心的場面著實讓人不太愉快。

然在經歷過這樣的糟心之後,突然碰上這麼一個有趣的人,陸月直接被逗樂了,就那麼不自覺彎起了眉眼,只覺得楊樁好逗。

楊樁也是眼尖,一下子就瞧見陸月笑了,當即蹬鼻子上臉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禮哥你看,嫂子都笑了,嫂子這是認同我的話了,你可不興趕我走了,你趕我走就是不聽嫂子話,我們禮哥一看就是很疼嫂子的人,肯定特聽嫂子話,禮哥你說是不是?”

不得不說楊樁真是誤打誤撞,一般男子聽了這話定是惱自己被人說成了妻管嚴,但那是別的男子,卻不是紀允禮,不管是楊樁一口一個熱乎的嫂子,還是這句句說他聽陸月的話疼陸月,這都是說到了他心坎上,他愛聽。

就像陸月的感覺那樣,經歷過糟心之後,這樣落在心坎上的愉悅真的很讓人愉悅,以至於紀允禮也不自覺彎起了眉眼,浮上了淺淺的笑意。

“你爹揍你我可不管,雷叔可是看見了,是你自己衝上來爬上我牛車的,我趕都趕不走。”

紀允禮這一句說著不管,卻是變相的同意,楊樁一下子就樂了。

“沒事沒事,我從小被揍到大,習慣了習慣了。”

揍不揍什麼的,楊樁完全不在意,只要能去就行,再說了,要是真的有什麼,他才不相信他禮哥不管他呢,他禮哥最講義氣了,人可好了。

就這樣,楊樁成功跟上了車,也因為多了一個他,車子上的安靜不復存在,更是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是個開心果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