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似乎用盡了兩人最後的力氣,話落的片刻後,她們連牆壁都靠不住,直挺挺地向兩側倒了下去。

紀允禮和孟梓里皆速度上前,將陸月和孟梓馨各自接在懷裡,而這一刻,無論是紀允禮還是孟梓里,周身瀰漫著的都是無盡的殺意。

特別是紀允禮,他從沒有過一刻像此刻這般想要殺人,他以為自己夠狠戾,但此時此刻,眼前這一幕襯得他早先的那些自以為狠戾的手段是那麼的無能那麼的愚蠢。

兩人的情況不容許他們在這裡停留太久,在暗衛的相助下,幾人順利出了石道,出去的過程,石壁上的血色手印以及那染著血跡的白骨再次洗禮了紀允禮和孟梓里的眼睛,將殺意和狠意深深刻入了兩人的骨髓。

孟梓楚因為腿的緣故只能等在上面,所以慢了兩人一些時候看清陸月和孟梓馨的模樣,近乎是看見的剎那,周遭的空氣都結了冰,那是一個鐵血將軍的漫天殺意。

“回城,讓孟家軍繼續搜城,就說城內混入了胡人奸細,但凡查到一點關係,立刻逮捕下牢,家產充公,情節嚴重者,直接流放西地。”

作為藍州城的主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藍州城裡哪些人不對勁,不過是不想拔除之後再添不知名的新人,那樣不如就這麼放置著,但這不是他們能這麼對待他妹妹的理由,既然都不想好好活著,那就都不用好好活著了。

……

城內孟家軍搜城,城外孟家軍作戰演練,這麼大動作,任誰都知道出事了。

更不提孟梓馨和陸月是在大街上被人擄走的,這件事那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藍州城,可以說是到處都在議論此事。

所有人以為在這孟家小姐不見的第二日,這由孟家大公子主持的第五次公開比拼考應該不會如期舉行了。

但他們猜錯了,不僅孟家大公子和知府出現了,連紀允禮也出現了,儘管那面色蒼白如雪。

“你還好嗎?”

對於紀允禮的出現,謝振闊是震驚的,他自然訊息靈通,知道差不多黎明的時候,紀允禮從城外回來了,也找到了人,只是他以為他會在家裡陪他夫人,畢竟他待他那個夫人珍惜的很。

“我很好。”紀允禮說著很好,但眸底滿是冰冷,周身更是滿滿的銳利之氣,就好似塵封已久的寶劍出了鞘。

紀允禮這怎麼看怎麼不對的狀態,謝振闊如何能信他好?

不過他沒多問,而是道:“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我自己來。”

這句落下便不再言語,而是走去了公開考場的最前方。

作為要以此來洗脫作弊嫌疑的人,哪裡還需要抽什麼號,自然是坐在最前面,將自己暴露在所有監考之人的眼下。

人群裡的紀明宇看著紀允禮這狼狽的模樣,只覺得心頭快意到了極致,自己這前腳生了要對付陸月的想法,後腳就有人替他做了這樣的事,叫他如何不興奮如何不快意?

唯一不好的就是竟然還來參加比拼考。

“聽說弟妹被人擄走了?沒想到允禮弟還有心情來參加公開考,真是叫為兄刮目相看。”

眼瞧著紀允禮就要從身側走過,紀明宇用著幸災樂禍的語氣來了這麼一句,其意有所指的味道濃烈到了極致。

紀允禮的腳步驟停,看過去的眸光堪稱為死亡凝視,只是紀允禮只是看了一眼,什麼都沒做,下一刻繼續前行。

看紀允禮這般,紀明宇只覺得解恨極了,更是追著紀允禮的背影補了一句,“為兄一直以為允禮弟你對弟妹甚是愛戀,卻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話語裡的嘲諷凸顯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