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入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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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門外斜對面的走廊裡,紀明宇被千夫所指到百口莫辯。
狼狽、羞恥、憤怒,無一不充斥著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徐小姐,紀兄不是那樣的人,你細細想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紀兄路過不相信撞到你?”
在千篇一律的指責聲中,突然出了這一聲辯駁,這一刻對紀明宇來說無疑是救贖。
以至於紀明宇完全沒有考慮為何這聲音沒在一開始就出現,而是在他狼狽到了極致的現在。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他人,正是藏在人群裡許久等著事態發酵到如今這種狀態的閔新平。
要讓一個人下定決心去做一件決絕的事,必須要讓他嚐盡被踩在淤泥裡仰望別人的滋味,他才能有那個決絕去將那個被他仰望的人拖進泥潭。
那麼多人站在自己這邊去討伐紀明宇,此刻的徐映雪已然沒有那麼憤怒,但是聽到這一聲辯解還是不由得不愉,不過,“他姓紀?”
“是姓紀。”閔新平回答,隨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哦,對了,這位是紀允禮的堂兄,紀允禮徐小姐可還記得?說起來我早一會兒好似看到紀允禮也在這裡吃飯。”
對於徐映雪跟紀允禮之間的二三事,閔新平屬於知道的那一類舊人。
紀允禮三個字就像一把鑰匙,一下子就開啟了徐映雪塵封在心底深處的門,那些個被壓縮在角落裡自以為遺忘的一些東西如潮水一般就那麼洶湧而出,心悸來得那般猝不及防。
一年了,她以為自己都忘了,忘了自己不知何時起從最初的只是看中紀允禮才學,想要提早結交,好之後榜下捉婿,到後來他倒下後她才意識到她的初衷早已經慢慢變了質。
她不是不知道他再次進了學,還聽說他成了親,聽說他身子不好,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天之驕子,她才不會放下身份。
然此刻所有的堅持……
“紀允禮的堂兄又如何?就算是紀允禮做下這等唐突之事,我也是要譴責的。”
心已亂,但是她的高傲不允許她低頭。
但終究氣勢不再如剛剛那般盛氣凌人,還多了意思壓抑的幽怨,一般人聽不出來,但別有心思的閔新平自然是聽進了耳朵裡,瞬間便知道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徐小姐說得很對,但這不是怕有誤會,說起來徐小姐和紀允禮也許久不見了,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這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不如找個地坐下來慢慢說清楚如何?明宇兄是紀允禮的堂兄,徐小姐這邊也認識紀允禮,不如就去紀允禮那裡說?”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徐映雪心動了,若是有個緣由去見紀允禮,也不算她放下身份。
但紀明宇卻覺得屈辱到了極致,讓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去紀允禮的跟前他不去,還有這個什麼徐小姐明顯軟下來的態度,要他去這樣沾紀允禮的光他也不去。
就在徐映雪心動著要答應、紀明宇屈辱的要拒絕時,“紀允禮。”閔新平突地高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得紀明宇下意識縮起了身子想躲,徐映雪下意識順著閔新平的眸光看了過去。
只見斜對面的走廊裡,一身清冷的紀允禮從半開的門內走去,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骨相清瘦了,面色蒼白了,還有便是整個人氣勢沉澱了。
若說曾經的他是那萬千珍珠裡最耀眼的那一顆明珠,那麼此刻的他就像那塵封許久滿身古樸氣息的寶劍,收斂盡了所有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