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允禮拉停馬兒之後,一個躍身利落下了馬,然後三並兩步地走到了目不轉睛看著他已然失了眸色焦距的陸月跟前。

卻是沒有對著陸月說話,而是看向了紅雨,“紅掌櫃,事態緊急,我要帶阿月去救個人,今日不能在你這了,抱歉。”說著,紀允禮對著紅雨抬手作揖表示致歉。

紅雨不像陸月那般失神卻也是微微晃了神,倒不是被迷住,只是沒想到紀允禮會以這般騎馬的英姿出現,這與他的羸弱太過不符,讓她微微有些怔愣。

此刻聽得這一句立刻回神,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帶陸月去救人,但,“救人要緊,我這邊不急,你帶月月走吧。”

紀允禮又是一作揖,此為道謝,“多謝。”

落下一句,紀允禮牽住陸月的手,帶著人就往外走。

陸月就那麼乖巧至極的任由他牽著前行,雙眸的視線始終落在他的身上。

眼瞧著到了馬兒跟前,紀允禮直接雙手托住陸月的下掖,一個用力將陸月給提去了馬背之上,緊接著單手扯著韁繩一個翻身上馬坐於她的身後,將側坐的她給緊抱在懷裡,並不忘囑咐,“阿月,抱緊我。”

話落間,一扯韁繩一甩馬鞭,下一刻那駿馬兒一個揚蹄就那麼飛奔了出去。

馬兒的飛奔甩得陸月慣性砸進了紀允禮的懷裡,砸得她下意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同時也從迷失中回神。

馬兒的飛奔讓她聽到了風兒吹過耳側的沙沙聲,街道兩旁的房屋店鋪如過江之鯽一般,嗖嗖往後倒退著。

耳側是紀允禮那砰砰砰的心跳聲,清晰且響亮,只覺那一聲一聲敲在了她的心間,讓她的心都不由得與之同步舞動。

“阿月,你還好嗎?”

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了紀允禮的擔憂聲,陸月下意識仰首,紀允禮擁有著完美弧度的下巴就這麼映入了她的眼簾,緊接著便是那緊抿的薄唇,再然後是高挺的鼻樑以及看向前方那如畫的眉眼,每一處都是她日日看在眼裡的模樣。

但此時此刻,這麼微仰首看著,陸月聽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砰砰砰越跳越快速的心跳聲,一聲連一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只覺得耳膜都要被貫穿。

若是從前,陸月可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此時此刻她很清楚,她知道,這是心動,對紀允禮的心動。

一想到這,陸月的面色瞬間染上了緋紅,但看著紀允禮的眸色並無半分閃躲,反倒是更加的晶亮。

此刻還在城內,雖然已經挑了清冷的街道前行,但免不得有人經過,紀允禮不得不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因此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

聽不到回答,以為陸月不適,下意識解釋安撫,“阿月,情況特殊,時間緊急,不得不疾馳,你稍稍忍忍,躲我懷裡,很快就到了。”

“誰怎麼了嗎?”陸月還是記得一開始柳飛星喊她的時候說是要救人的。

“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你去守將府包紮傷口的那個蔣小姐?”

一聽這一位陸月下意識想到了蔣慧珠那腹部的傷,看那位那個任性的樣子就不是個會好好養傷的主,“莫不是她沒好好養傷出事了?”

不得不說陸月這一猜一個準。

“差不多,她跟著守將府孟小姐去了城外軍營的馬場,偷騎了孟小姐的馬摔了下來,被撞傷,血流不止。位置特殊,大公子便讓人來尋你。”這細節是後來上路時明昇告知於他的。

而這位置特殊,怎麼個特殊,不需要明說陸月也已經很明白了。

上次大腿根部的傷還不讓人治,這一次就更鬧了,不過,“這可不是外傷,失血過多會出事的,止血又不用脫衣服,露出腹部針灸就可以了,她這是自己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