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斥,胡又薇一邊抬手一個用力就將陸月給推了開去,半蹲著扶人的陸月一個不穩直接被胡又薇給推著摔倒去了地上。

這一幕看得一側的紀允禮面色立刻冷了下去,幾步上前彎腰去扶陸月,與此同時眸色冰冷如冰錐直刺胡又薇。

這一眼瞬間讓胡又薇臉色刷白,她完全不能接受剛剛還給自己遞帕子的公子此時此刻這般瞧她,還去扶一個她不對付的女子,明明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而被扶的陸月卻是一點兒都不領情,直接抬手就推開了紀允禮的觸碰,這一推讓紀允禮一愣,這是陸月第一次推開他。

推完人的陸月起身幾步走向了胡又薇,再次伸手扶住胡又薇拉她起身,“我沒有很想管你,只是完成答應江姐姐的事情而已。另外,你與我夫君的馬車碰在了一起,我想我也該有職責替你檢視傷。”

一句我夫君的馬車驚得胡又薇毫無反抗的就被陸月那麼一拉給拉了起來,並反手用力握住陸月的手臂,微顫抖反問,“你說什麼?”

陸月覺得自己變壞了,因為她看到胡又薇此刻不可置信又刷白的面色,覺得心裡好生痛快,不止如此,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讓她變得更壞。

“我說我沒有很想管你,只是完成答應江姐姐的事情而已。另外,你與我夫君的馬車碰在了一起,我想我也該有職責替你檢視傷。”

說著,直接掙脫了胡又薇的手,然後反手搭上她的脈搏,說是說,但是傷也還是要看的,畢竟是撞上了她家的馬車。

而胡又薇完全不能接受陸月的話,她好不容易夢境照進現實,有那麼一個溫雅如玉的公子同她靠得那麼近,此刻卻說是她不喜歡的這個陸月的夫君,為什麼,憑什麼,這陸月怎麼配?

胡又薇就那麼突地抬手猛地一推給她把脈的陸月,未設防的陸月就那麼被推得往後摔去,一側的紀允禮面色一變一個跨步從陸月身後扶住了她,並厲聲指責,“姑娘,你過分了。”

這一指責,再加上紀允禮將陸月抱在懷裡的畫面,胡又薇臉色瞬間白到了極致,只覺無盡的憤恨和嫉妒從心底溢位,充斥滿她渾身的每一寸肌膚。

見胡又薇那好似要吃了自己的眼神,陸月不由得往身後紀允禮的懷裡鑽了鑽,下一刻便見對方面色又白了幾分,陸月心底抑制不住地散發著喜悅,陸月覺得,自己變壞了,很壞很壞,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要變好,不要。

紀允禮不知道陸月的想法,感受到陸月往他懷裡鑽的動作,只覺得是被胡又薇這副惡狠的樣子給嚇到了,當即不悅到了極致。

“這位姑娘,且不說是你自己不看路衝撞過來的,就說與你相撞的是我的馬車,你有怒意衝著我便好。我夫人好心扶你替你看診,你何故對她動手?”

紀允禮的指責讓本就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胡又薇直接搖搖欲墜,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不僅如此,那面上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泣然欲滴模樣,當真是弱柳扶風。

陸月該開心的,可莫名覺得有些不對,為什麼她說什麼,這胡又薇就跟她嗆,而紀允禮說了幾句,她就這副弱柳扶風的模樣,這什麼意思,在紀允禮跟前裝可憐?

“薇薇?”

就在這時一聲輕喚響起,聽得胡又薇下意識側眸看了過去,弱柳扶風般的泣然欲滴的模樣就那麼落入了從巷子另一端大步走來的胡弘文的眼裡,胡弘文當即就怒了,幾步上前就擋在了胡又薇的面前,“你們是不是欺負我妹妹?”

胡弘文一邊說一邊轉眸怒瞪向紀允禮這邊,卻是在瞧見紀允禮的面貌的時候整個人僵在了那。

怎麼說進學也十來日了,學院裡的風雲人物他還是見過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跟他妹妹有齟齬的人竟然是紀允禮。

胡又薇卻不知此刻她兄長的心理,被胡弘文擋著,淚水再也擋不住,嘩啦啦地溢位了眸眶,嗚嗚咽咽的,像極了受盡了委屈的小獸,當真是叫人憐惜不已。

這一哭讓胡弘文整個人不好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結交好不容易有機會搭上話的紀允禮,還是該去哄妹妹為妹妹主持公道。

陸月卻是惱了,嗚嗚咽咽的哭是個什麼意思,就好似她和紀允禮欺負她似的。

陸月當即一把掙脫了紀允禮的懷抱站直了身子,滿目慍怒地瞪著胡又薇控訴。

“胡又薇,你哭什麼哭,你自己說是不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發脾氣,然後亂跑,害江姐姐擔心不算,我來追你扶你,你還不領情,怎麼弄得好似我欺負你似的。”

“是,我夫君的馬車是撞到了你,但是是你自己不長眼衝上來的,我夫君給你遞帕子,我給你看診,你還不領情推我,現在卻在這嗚嗚咽咽的哭,到底誰欺負誰?”

說到最後,陸月不僅惱還覺得心口堵得慌,一想到來的時候看到紀允禮給胡又薇遞帕子、胡又薇看著紀允禮還羞澀,就渾身都不得勁,越看哭得楚楚可憐的胡又薇就越來氣。

“不領情就算了,反正你哥哥來了,我也對得起江姐姐的交代,誰愛管你誰管你。”

丟下一句陸月轉身就走,只覺得多看胡又薇一眼心口就多疼一下。

誰也沒想到陸月發這麼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