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這麼看上一眼,紀允禮便忍不住想要再一親芳澤,但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了。

“晚上去尋李叔把李叔的那一頓飯約給赴了。”低啞著聲音,紀允禮微喘著氣說起了正事。

陸月卻是滿腦子漿糊,完全就沒反應過來。

看得紀允禮不由得低笑出聲,更是低首在那泛著水漬的紅潤唇瓣上輕啄了一口,隨後直接將人抱起走去了床榻,“你該午睡了。”

不知道是這一聲低笑還是這一聲午睡,陸月終於從漿糊中醒神,彼時剛被放在床榻上,蹭得一下,臉頰爆紅,然後直接一個咕嚕滾去了床榻裡側,將自己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裡,一副恨不能捂死自己的架勢。

紀允禮這是知道陸月的羞意後知後覺上來了,也不去逗她,而是道:“我去看書了,你好好午睡,接近傍晚的時候去尋李叔把飯約赴了。”

紀允禮知道陸月剛剛肯定沒聽到他在說什麼,便再說了一遍,同時也告訴她他去看書了,不會在這裡,不用過於羞澀。

陸月捂著臉沒看,耳朵卻是聽見了離開的腳步聲,整個人明顯可見放鬆了幾分,也不知道捂了多久,終是忍不住偷偷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只見不遠處的書桌邊,紀允禮背對著她坐在那看著書,修竹般的身影配著窗外的雨滴聲,陸月看著看著不由得就看入了迷,直至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因此也沒發現在她呼吸平穩的那一刻,前方那一道她一直注視著的身影回眸看著她的睡顏也看了許久許久。

下了一日的雨在傍晚的時候終於落下了帷幕,這為陸月出門提供了便利。

她喜歡下雨天,但不喜歡下雨天出門。

這會兒雨停了,真的是好極了。

被水洗過的夜晚,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不過也寒涼了許多,所謂一場秋雨一場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尋到李麻子說要赴飯約的時候,李麻子那叫一個熱情,立刻就領著人去了藍州城裡的大酒樓福滿樓。

雖說不是最頂尖的那一個,但是也是排得上號的,這家的脆皮鴨一絕,也是這家店的特色,以至於不管是家財雄厚的,還是說稍稍有些資產的,都喜歡來這一家。

陸月一行人來得有些早,這會兒酒樓裡還沒有人滿為患,但也佔據了大半,可見這家生意的火爆。

李麻子說請客,自然是李麻子做主,“點菜還得排個隊,允禮你領著三丫先去二樓雅間,就樓梯口左拐走到底最裡面那一間。”

酒樓生意好,雅間最先被定完,好多人喜歡靠前視野好的雅間,因此剩下的都比較靠裡面,李麻子就圖個清靜,裡面便裡面無所謂。

“好的,李叔。”紀允禮自然是沒意見,也沒推辭,牽著陸月的手就領著她朝著二樓走去。

一路走過,大多數雅間的門都是關著的,有少量的是半掩著門的,還可聞裡面划拳比酒的聲音。

眼瞧著再路過一間就到了最裡間,就在這時身側的那扇門突然被推了開來,這本也沒什麼,關鍵在於一架輪椅被推了出來,而那輪椅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翩翩公子。

黑衣的翩翩公子,還是坐著輪椅的黑衣翩翩公子,這視覺衝擊感一下子強烈極了。

縱使陸月沒有好奇心,都不由得看了過去,還不止一眼,也因此陸月看出了一些問題,還是很嚴重的問題,但作為陌生人,她可不想被人當成神經揍。

因此,陸月只是看腳步卻是未停,然她沒停,紀允禮卻是停了,以至於拽得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也下意識轉眸朝著紀允禮看了過去,然後又順著紀允禮的視線看了過去,紀允禮正在看那個視覺衝擊下極強的男子,還是明顯認識的眸光。

同樣,對方的輪椅也停在那裡不動了,也用著認識的眸光看著紀允禮,並說了一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