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府,整個藍州城最威嚴的存在,無論是府邸的建築,還是周邊時不時巡邏走過的將士,無一不透露著威嚴,等閒人等都靠不近這裡,別提在這裡撒野了,給他幾個膽子都不敢。

威嚴存在的同時,相對著帶來了極致的安靜,但今日這極致的安靜卻被一聲聲尖細的哀嚎哭喊聲給打斷。

而這一聲聲聽得孟秉章腦殼都要炸了。

若眼前這人不是青州過來,而是他的屬下,他早就給他二十軍棍了。

出來辦事還把女兒帶著,這叫個什麼事?

要是個有能耐能吃苦耐勞的也就算了,卻偏偏是個嬌滴滴的,還一身的大小姐脾氣,真的是……

孟秉章暴躁得很,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可見他忍耐到了何種程度。

他也有女兒,但他的女兒那是劃一刀都不會滴一滴眼淚的人,而屋內那個,不就是給木刺扎破了腿,就知道吵吵吵,吵吵吵。

頂著孟秉章將人刺穿的眸光,蔣明業滿頭大汗,女兒的大叫讓他心疼極了,卻愣是不敢吱一聲,不為別的就為他理虧。

他也不知道家裡這個小祖宗怎麼就跟著車隊來了藍州,發現的時候已經走了一半的路,他總不好將人丟下,這就算了,哪裡知道乾旱那麼久,竟是下起了大暴雨,還是一連三日,路上馬兒滑倒,車廂撞到山石,只是被木刺扎傷了腿已經很慶幸了。

本來找個大夫瞧瞧也就好了,可這傷在那樣的位置,女孩子家的還是個姑娘,如何能給男大夫看?

可這裡又不是京都城,哪裡來的女醫官?

“蔣大人稍安勿躁,下面的人彙報尋到了醫女,已經去帶人了,算算時間也快要到了。”

到底來者是客,孟秉章一直黑著臉,就只能作為夫人的孟宛秋開口了。

本來她不該在的,畢竟孟秉章與蔣明業之間是男子的公務,卻偏偏蔣慧珠這個女眷在,還是個晚輩,更出了這樣的事,她無論如何都是要在的,不僅如此,還得發動下面的人幫忙,好在尋到了那麼一個醫女,真的是慶幸至極。

蔣明業能說什麼?這事說到哪裡去都是他理背,縱使心疼極了女兒,也不敢有半點異議。

“孟夫人費心了。” 此刻除了這一聲客氣,蔣明業再也說不出其他。

而孟宛秋口中的醫女自然便是李麻子去尋的陸月了。

出了這樣的事,必定是要尋大夫的,而孟家商會名下的同仁堂必然是首選,可哪裡知道這姑娘家家的傷在了大腿根部,哪個姑娘願意接受男子來看?

一通命令下來,萬不得已中,李麻子想到了陸月,便就有了李麻子急得滿頭大汗去尋陸月一幕。

來龍去脈是李麻子在車上跟陸月說清楚的,也因此陸月直接懵然了一路。

倒不是因為給人看傷一事,而是她要進守將府極大可能會見到守將夫人一事。

她怎麼也沒想到前幾日還惦記著見守將夫人這事,今日就這麼突然實現了?真是好大一驚喜,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終於,一路前行的馬車停了下來。

李麻子速度站了起來就躬身往外去,自然不忘記喊陸月一聲,“三丫,到了。”

聽得這一聲陸月回了神,也跟著站起了身。

將軍府三個燙金大字就那麼驀然衝入眼中,而無論是這三個燙金大字,還是門口擺放的兩座石獅,又或者是入眼可見的將軍府建築,真的是無一不透露著一股子隸屬於軍人的威嚴氣勢,看著就肅然起敬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