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對比,倒是顯得紀允禮有些像那個嫁來紀家的小媳婦一樣。

因此,牛車剛一駛出眾人的視線,紀明宇便看似調侃實則試探地開口道:“瞧三嬸和俏俏歡歡這個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允禮你是外嫁過來的,弟妹反倒是與她們是一家人,三嬸和俏俏歡歡看來很是喜歡弟妹。”

“明宇哥嫉妒?”

這一句反問是紀明宇怎麼也沒想到的,而嫉妒一詞著實踩中了紀明宇的禁區,讓他面色差一點沒控制住變色,好在及時借住低頭整理衣服掩飾,將驚變的面色瞬間壓了下去,並以玩笑的姿態回應。

“瞧允禮你這話說的,你得了個全家喜歡的好妻子我自然是替你高興的,想你之前病弱到那樣的地步,如今能得見你這般,如何不替你高興。”

說到最後,紀明宇抬眸看向了紀允禮,用著溫和又欣慰的眼神,將一個替弟弟高興的兄長演繹得淋漓盡致。

面對這樣的一個兄長做弟弟的自然也不能遜色,自然是歡愉收下這一份心意,“多謝明宇哥。”

話題開啟了,自然是不能只聊這些。

這一路同行,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推薦信的事,儘管紀明宇知道希望很是渺茫,但萬一呢?

而這萬一就在於他紀允禮到底願不願意真心幫忙。

“允禮,我知道祖父的話為難你了,但祖父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咱們現在還只是萬千學子裡的渺小存在,但以允禮你的才學考中是遲早的事,以後入仕做官,最是需要人幫襯,而這再也沒有比自家人更放心了,允禮你說對不對?”

這幾句說不清是試探多一些還是以情壓人多一些。

“多謝明宇哥吉言,只是以後的事誰也不知,就像曾經,誰也不會想到我就那麼倒在了科舉的考場上,且一病不起。命都差點沒什麼,還談什麼未來,明宇哥你說是嗎?”

這話要是別人說那就是藉口,但是紀允禮說卻是實實在在的,畢竟一切都真實存在過,是那麼的讓人猝不及防。

雖說是事實,但聽在紀明宇耳朵裡就是不想相幫的藉口,可要他就地翻了臉色卻也是不能,便只能壓著暴躁接了話。

“這不是有弟妹了,你看你現在都好好的,以後自然也會與從前不同。”

紀明宇說了這麼多話,也就這一句紀允禮愛聽,本就一直握著陸月的手,這一句過後他不由得收緊了握著陸月手的力道,並應和了一句,“明宇哥說得有道理。”

明明是逼不得已說出來的話,本就很憋屈,再一瞧紀允禮滿意的樣子,紀明宇只覺得憋屈到了極致,卻偏偏還得壓著情緒,不得不說做一個表裡不一的人有時候也是挺辛苦的。

“紀允禮,多休息少說話。”

就在紀明宇醞釀著打算再說些什麼扳回一城的時候,陸月突然開了口。

而對陸月這一句,“好的,阿月。”

紀允禮別提多聽話了,說著就靠著陸月閉上了雙眸,這個模樣的紀允禮讓紀明宇想諷刺上一句都不行,因為那是不顧紀允禮身子,不是個好兄長,但就要這麼憋著……

“真沒想到允禮你竟是懼內。”紀明宇到底沒忍住刺上了這麼一句。

陸月剛要辯解,卻不想紀允禮快了一步應了聲,“嗯。”

還睜眸看了紀明宇一眼,那一眼真的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炫耀,讓刺人不成反被噎的紀明宇再次狠狠嚐了一番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臉都憋得泛白了。

倒是陸月狠狠驚愣了一下,懼內?她看著那麼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