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真的一頭扎進了紀允禮的懷裡,做不了遠離他的鵪鶉就做躲在他懷裡的鵪鶉,總之就是不要正面對上。

陸月這一下子弄得紀允禮一愣,竟是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把人扒拉出來繼續逼她回應,還是就這麼任由她鵪鶉一般縮在他懷裡避而不答。

“我不是有意不告訴你,我不想讓你擔心,你別兇我。”

就在紀允禮猶豫要如何的時候,陸月蚊子般細小的聲音從他的懷裡傳了出來,這一聲聽得紀允禮一愣,緊接著一顆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他哪裡捨得兇她,他只是……

“沒有兇你。”紀允禮將聲音放軟到了極致。

聽得這軟軟的一句,陸月微微抬眸試探性地看向紀允禮。

見躲起來的貓兒伸出了頭,紀允禮再加一把力,“沒有兇你,是擔心你。”

這一句加上那滿眼的柔光,終於讓陸月徹底抬起了頭,不止如此,還一下子氣焰漲得極高,滿眼控訴,“你兇的,剛剛兇我,昨天也兇我,很兇很兇。”

“……”

又慫又兇大概就是此刻陸月的模樣,跟那炸毛的貓真的是一個模樣,紀允禮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我錯了,我不該兇你,那你答應我,以後有事都告訴我可以嗎?不許再像昨日那般瞞我,你不說,我更擔心。”沉默了片刻,紀允禮誘哄著開了口。

是他錯了,他家的小慫貓膽子小脾氣大,得順毛摸。

果然,這般一順毛摸,陸月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就溫順多了。

“答應我好不好?以後不要瞞我,有事都告訴我。”紀允禮乘勝追擊。

陸月蜷了蜷手指,抿了抿嘴,提出了要求,“你不能兇我。”

“好,不兇你,你只要告訴我,都不兇你。”

“做錯了也不兇?”

“不兇。”

陸月定定看了紀允禮好一會兒,確定他滿眼真誠,最後溫順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她還是信他的,他答應了肯定會做到。

得到了應承,紀允禮也算鬆了一口氣,小妻子雖然膽子小脾氣大,但是一向說話算話,能答應就行。

“這次的事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她也不是做錯不認的人。

她其實知道,知道自己昨日魯莽了,本來她以為他們人多,她又準備充足地備了藥,應該問題不大。

然無論是她抱著俏俏撞入灌木叢,還是在野豬就要踩上二叔的時候鏟子紮在了野豬身上,這兩件事不管哪一件慢了一步,都是悲劇,便是現在想起來也心悸。

想到這,陸月整個人就蔫了下去。

“好在大家都好好的,我下次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紀允禮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的事,陸月就自己說了,不由得再次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心疼她的自責,“沒事,都過去了,大家都還好好的,突發的狀況,也不是你能預料的。”

“不是的,是我考慮不周。我本來以為有藥就行,卻忽略了不是所有的威脅都站在那乖乖不動讓我下藥的,我缺一份速度,這一點我沒考慮到,你說我弄個暗器怎麼樣?比如袖箭之類的,抹上藥,如何?”

前一刻還在心疼陸月的紀允禮這一刻直接抑鬱了,他以為她是真的要乖乖不去做危險的事了,沒想到竟是……

“阿月,我有俸祿。”紀允禮滿心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