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縱使紀二柱受了傷,當初說去深山的時候好像都是自願吧,深山危險,大家都知道的事,既然去了就認了,你這遷怒的,早幹嘛去了?”

“是的,都是自願的,你這般遷怒可不好。”陸春苗慢幾步開了口,她可沒忘記王紅燕一開始可是遷怒了所有人,“而且紀二柱這身上是野豬血,人家三丫可是救了紀二柱,你問都不問緣由,就胡亂罵人,可是太過分了。要不是陸三丫,紀二柱今日可就回不來了。”

“就是的呢,什麼都不問上來就罵人,也不知道長沒長腦子?”

“就是,那麼大個人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要是真有事了,還能活蹦亂跳的走嗎?怕不是早躺在那就不動了。”

“對啊,還辱罵人家小姑娘,讓人家小姑娘照顧一個大男子漢,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

“就是,人家那可是救命恩人,不感謝就算了,還罵人,真不是個東西。”

早先好心告知王紅燕紀二柱沒事卻被懟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緊隨著陸春苗開了口,而這句句毫不留情面,就差直接指著王紅燕鼻子罵了,誰叫王紅燕把她們的好心當驢肝肺,她們可不慣著她。

幾人不客氣的回懟,你一句我一句的,讓王紅燕的面色青一陣紅一陣,整個人被架在了火上烤,烤得渾身滾熱卻下不來。

重點是沒有任何一人幫她說一句。

與此同時,紀家大門內側。

紀允禮與紀明宇各站在大門一側,靜默地看著十來步遠外王紅燕的狼狽,只不過紀允禮的眸色帶著深不可測的暗沉,紀明宇則是滿目不得不剋制的壓抑和怒意。

董家與紀家就在隔壁,更何況爭吵聲就在兩家相接壤的地方,紀家自然是聽到了動靜。

西廂房最清楚,紀允禮那是立刻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路朝大門而來。

只是眼瞧著就要出大門,卻是被慢幾步而來的紀明宇給喊住,當時紀明宇是這麼說的,“允禮,你這是要做什麼去?婦人言語,你一個讀書人可不好去參合。”

自然,紀明宇這一句不是真的替紀允禮著想,只不過是為了不讓紀允禮參與進去,因為紀允禮那一張嘴一般人都領教不了。

而彼時王紅燕正在口無遮攔的汙衊陸月和紀有慶。

紀允禮豈是這一句就能拉住的,自然是直接無視抬腳跨出了第二步,只是沒想到反轉來的那麼快。

他的第二腳抬起還沒有落下,吳癩子幫陸月說了話,陸春苗幫陸月說了話,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村民幫著陸月說話,句句罵向王紅燕,罵得她臉青一陣紅一陣,被架在火上烤。

這一次換紀明宇站不住了,抬腳就要往外跨。

“明宇哥,你這是要做什麼去?婦人言語,你一個讀書人可不好去參合。”

紀允禮默默收回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字不漏的將早片刻紀明宇對他說的話還給了紀明宇,硬生生讓他要邁出門的腳步就那麼停在了那,生生看著所有人用言語攻擊王紅燕,讓她難堪至極。

因為怕紀俏俏擔心,陸月一路忍著腰疼不曾哼唧一聲,眼瞧著就要到家門口,就能進去休息了,卻因為王紅燕的出現以及她的胡攪蠻纏耽擱了時間。

眼瞧著這沒完沒了,陸月直接帶著挽著她胳膊的紀俏俏錯開腳步就向前走去。

卻不曾想她這一動,立刻成了王紅燕倒打一耙的契機。

“陸三丫,你跑什麼,我竟是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機,明明你一句話就解釋了的事,你卻一直不作聲,讓我誤會你二叔有事,現在讓所有人都討伐我,你小小年紀,你心怎麼這麼黑?”

一人一句,早就將王紅燕給說到了臨爆點,離爆炸只差一個契機,陸月這一動就這麼成了這個契機。

而陸月的耐心又何嘗不是早已經用盡。

無緣無故被扣上這麼一個帽子,當即腳步驟停,就那麼冷著面色懟向了王紅燕。

“二嬸,腦子不好需要看大夫你直說,這點銀錢我可以幫你出。誰都聽明白的話,就二嬸你聽不明白,這腦子著實需要看看了。”

陸月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溫順乖巧,然此時此刻這一句卻是剛的很,直接驚愣了眾人,再一想卻又覺得沒什麼不對,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明顯就是被惹怒了。

所有人都被驚愣了,自然也包括王紅燕,她怎麼也沒想到陸月竟敢罵她,臉色嗖地一下就黑了下去。

而陸月的話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