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吼頓時間讓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無論是院子裡正要出去的,還是院子外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的,皆紛紛停下了腳步。

一院子的人,紀玉梅管都不管陸月在哪又是不是在,直接拿出潑婦罵街的架勢開口就罵。

“陸三丫你這個毒婦,你賠我孫子賠我孫子,紀家怎麼買了你這麼個毒蠍心腸的東西回來。你這個毒婦被流氓調戲,我孫好心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誣陷我孫跟那些人是一夥,就那麼讓我孫進了大牢,我紀家怎麼出了你這麼毒的毒婦,陸三丫,你賠我孫子,你賠我孫子……”

一院子人就這麼聽著紀玉梅謾罵陸月,而無論是那句被流氓調戲,還是誣陷喬財俊,都瞬間將陸月栽害到了極致,一個是女子清白被損,一個是枉顧親人情意,無論是哪一個都足夠陸月被世人唾罵。

“哎呦,這可要不得,我還當是個多善的人,卻原來竟是一個連親戚都栽害的人,果真是蛇蠍心腸。”

牛秀紅還沒離開,不是不急著離開,而是想聽一耳朵陸月跟那幾人說的關於深山的事。

哪曾想,想聽的事還沒聽到就來了這麼一出,如此好的敗壞陸月的機會,她要是不火上澆油一番,都對不起她心頭那口憋了好些日子不爽的氣。

一聽到有人搭腔,紀玉梅一下子就更來勁了。

本來她是打算來一哭二鬧三上吊讓紀德貴拿錢給她去贖喬財俊的,哪裡知道遠遠就瞧見這裡聚集了不少人,當即就哭喊著衝了進來。

這完全就是給她創造極佳的環境,憑啥她孫子下了大牢,在裡面受大罪,這陸三丫卻是好好在家待著,她非要陸三丫身敗名裂眾人唾罵。

“我那苦命的孫兒呀,怎麼那麼苦命呀,好心救人卻反被栽害進了大牢,大哥,你可得給我做主呀,我好好的孫兒呀。大哥你怎麼弄了個這般蛇蠍心腸的人進家門,真是紀家家門不幸呀……”

紀玉梅就那麼往地上一坐哭賴了起來,半頭銀髮滿面枯槁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傷心,任誰看了都得將心偏向她。

“陸三丫,這咋回事?這怎麼人家好心幫你,你還害人家坐牢呢。”有村民忍不住開了口,一開口就質問向陸月,明顯就是信了紀玉梅的話。

“就是,做人可不能這樣,這怎麼都是親戚,別說幫了你,就是沒幫你,你也不能看著人入大牢呀。”

“對對對,你這心思也太不好了。”

一人成行三人成虎說的就是眼前這場景,不過是紀玉梅的片面之詞,便一人接一人的對著陸月指指點點了起來,連問陸月一句有沒有這事都不問。

紀德貴一直沒有作聲,從紀玉梅進來開始。

一個是這事情太突然,還有一個則是他清楚喬財俊是個什麼貨色,總覺得有些不太對,但此時此刻,面對眾人的指責,他不能再不開口,否則這紀家的聲譽,紀允禮的聲譽都將要大大受損。

“陸三丫,這事是怎麼回事?”紀德貴也沒武斷什麼,而是肅然著臉質問了這麼一句。

雖然紀德貴沒有偏袒誰,但此時此刻這一句質問已然無形之中站在了紀玉梅那一側。

“我沒有栽害喬財俊。”從開始到現在不曾說過一個字或者說沒有機會說過一個字的陸月,面對紀德貴的質問,並沒有過多的辯駁,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然就是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也成了紀玉梅栽害她的話。

“你這個毒婦,事到如今你卻還要狡辯,你到底是不是人,還有沒有心?我那苦命的孫子就這麼進了大牢,別人還當我家俊哥兒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我家俊哥兒可還沒有娶媳婦呢呀……”

紀玉梅這一哭訴可不得了,雖說男子名聲比不得女子,但名聲不好娶媳婦多少還是有影響的,這可如何能行。

“陸三丫,你不會因為上一次俊哥兒來家多看你幾眼,你就記恨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