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院子裡只剩喬財俊一人惡狠著目光死死盯著紀允禮那緊閉的屋門。

屋內。

紀允禮藉著陸月的支撐力,一步一步走去了榻邊,最終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他將手從她的肩上拿了下來,卻是握住了她的手,並輕喚了一聲,“阿月。”

這一聲喚得陸月下意識抬眸看向了他,這一抬眸,眸光裡的倔強皆落在了紀允禮的眼底。

紀允禮蜷了蜷手指,終是順著心底的意願抬手輕摸上陸月的發頂,溫柔地撫了撫,“別惱了。”

“他要害你,就這麼輕易放過他,我不樂意。”面對紀允禮,陸月沒什麼不能說的。

“阿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不,我就要立刻報。也就是我身上沒藥,不然這會兒他就該躺在地上哀嚎了。明日我就上山找草藥,下次再見到他,讓他好好嚐嚐我的厲害。”

紀允禮沒想到自己的小妻子這麼倔,還是那種小牛脾氣,奶兇奶兇的,又倔又可愛。

再一想到,這全是因為護著他,頓時間一顆心如同掉進了溫泉,暖得不行。

而正是如此,他才更該好好護著她,她不懂的,他都該一一教她。

“阿月,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意氣用事。無論做什麼,都需要先保證自身的安全。就像早一會兒,你對喬財俊動手,今日是在紀家,喬財俊不敢放肆,若是這院子裡只有我和你呢?我起身都困難,你畢竟是嬌弱女子,你那般對喬財俊動手,惹得他狗急跳牆,最後受傷害的終是我們。和這樣的人拼命,你說值嗎?”

太過突然的說教讓陸月一愣。

從開始到現在,她從未意識到自己哪裡做得不對,畢竟從始至終都是那喬財俊不對。

但……

縱使陸月還是很不忿,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紀允禮說的都是對的。

“不值。”陸月微低下頭嗡著聲音說了這一句,怎麼看怎麼委屈。

這個模樣的陸月,讓紀允禮恨不能抱在懷裡哄,但他不能。

“是了,不值,所以我們遇到對自己不利的場面,一定不要衝動正面槓,而是以確保自身安全為主,至於其他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說對嗎?”

聽得這話,陸月微抬眸看向紀允禮,眸中帶著微微的抗議:“我可以當場報的,今日那是我沒準備,不然我有藥在手,定不讓那喬財俊好過。”

這是妥妥的還倔著呢。

不過這一次紀允禮沒有否決,因為他知道每個人的做事方式不同,他只是要告訴她不可意氣用事置自身於危險之地,而不是要她按著他的方式去做事。

“可以保證自己安全以及不會被對方發現嗎?”紀允禮溫柔反問。

許是紀允禮過於溫柔,又許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陸月一下子就昂揚肆意了起來,“那是自然,我的藥,無色無味,無聲無息。”

這個模樣的陸月只讓紀允禮覺得好似看到了夜空中的星星,那般的閃爍那般的耀眼。

“你記得保護好自己就好。”他要教的從始至終只是這一句。

至於到底有沒有教好,沒有什麼是一蹴即成的,她聽明白就夠了,剩下的以後慢慢來。

而教的教完了,那麼剩下的……

紀允禮突地抓起了陸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更握著對方的手捏上了自己的臉頰。

猝不及防的這一下,弄得陸月一愣,“你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