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這時,眾人言語裡的主角終於姍姍來遲。

倒也不是陸月和紀俏俏走得慢,而是王紅燕走得太快了。

眼瞧著陸月和紀俏俏走進了院子,所有人第一時間就看向了紀俏俏的發頂,果然,看到了一朵粉紅色的絹花如盛開的桃花一般,嬌豔欲滴地綻放在紀俏俏的發頂,當真是好看極了,好看得看上一眼就想搶回來給自己戴。

“呀,俏俏,絹花真漂亮,給姑姑帶了什麼顏色,拿給姑姑瞧瞧。”

這個時候,還講究什麼臉面,更何況之前誰去鎮上回來都要帶東西的,而無論帶什麼,那都是大家都有的,總不能她紀俏俏頭上戴一朵絹花,她紀珍珠沒有吧。

紀俏俏差不多已經忘了自己頭上戴著絹花了,此刻被紀珍珠這麼一先發制人,整個人直接真愣在了那,她哪裡給紀珍珠買什麼絹花了,就是她的絹花也是嫂嫂買的。

“絹花是我買給俏俏的。”眼瞧著紀珍珠貪婪著眸色走了過來,陸月立刻上前一步擋在紀俏俏跟前說了這麼一句。

一聽這話,紀珍珠收回了看向紀俏俏那如貓兒見著魚的眸光,看向了陸月,滿目的居高臨下,“你買的也行,給我帶了什麼顏色?”

誰買的對紀珍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有絹花就行。

“沒有。”陸月直接就回了這兩個字。

“你說什麼?”紀珍珠有些震驚的揚高了聲音,只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沒有給小姑買。”

這一次,陸月說得很完整,紀珍珠也聽得很完整,以至於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如同六月的天一般,一下子就烏沉烏沉的。

“你就只給紀俏俏買了一朵?”這一句紀珍珠說得咬牙切齒,大有陸月點頭,就要嚼碎她的肉之感。

“不,我還給歡歡買了一朵。”

聽得前面一句否定紀珍珠面色微微緩和了一點,然緊隨其後的一句直接讓紀珍珠面上掀起了狂風暴雨,更是對著陸月狂砸了下去。

“陸三丫,你什麼意思?吃我紀家的用我紀家的,現在買東西還不給我帶?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買來我們的紀家的?”

帶著怒意的呵斥就那麼對著陸月劈頭蓋臉砸下,特別是那一個買字,紀珍珠咬得重極了,更是灌注了滿滿的惡意,如同一個主人對待僕人的呵斥。

除了紀允禮,三房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裡,近乎紀珍珠話落的瞬間個個都變了面色,包括八歲的紀歡歡。

唯獨陸月,依舊滿面的雲淡風輕,連眸色都沒變一下。

“禮哥兒說我是娶來的,他對不起我,等好了,會給我補婚禮,之前給的銀錢是彩禮。”

陸月不緊不慢地複述了一句紀允禮之前同她說過的話。

她其實不是很在意自己是買來的還是娶來的,左右是為了讓陸三丫的父母妹妹能有錢活著,但紀允禮既然那麼說了,那便是那樣,她自然不會讓其他人以此來攻擊她,另外……

“我用的錢不是紀家的,是我這幾日自己上山挖樹皮賣的錢。我是三房的人,除卻上交的錢,我給自己家裡人添些東西應該礙不著小姑姑。”

既然銀錢分開,又是她自己辛苦賺來的,她只管自己這邊的人,有什麼不對。

“或者小姑姑打算出錢給我去給禮哥兒買藥?”

一提到給紀允禮買藥,前一刻還雄赳赳氣昂昂的紀珍珠立刻就縮起來了,但……

“你既然要買藥,為什麼還要給紀俏俏和紀歡歡買絹花?”紀珍珠還是不服氣,要麼誰都不買,憑啥她們有她沒有。

“俏俏日日跟著我挖樹皮很辛苦,那是獎勵。而歡歡和俏俏是姐妹,怎麼可以俏俏有歡歡沒有,你說對嗎?或者小姑願意跟我上山去挖樹皮,那我也給小姑買,小姑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