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內,紀玉梅在左一句借錢被吳秀華找藉口擋了右一句借錢被吳秀華找藉口擋了後,早就憋著一肚火了,聽得這一句喊,那是立刻就凶神惡煞衝了出來,連詢問都省了,上來就開懟。

“禮哥兒你這是做啥?俊哥兒來看你看錯了不成?好心給你送東西你咋那麼不識好歹?你不得志挨著俊哥兒什麼事了嗎?怎麼能動手打人?”

紀玉梅這是一路罵罵咧咧從主屋門前朝著西廂房紀允禮的門前而來,氣勢之洶湧,妥妥的是要將從吳秀華那裡憋著的一肚子火氣全都撒在紀允禮身上。

陸月並沒有因為喬財俊退開而住手,特別是對方還反口汙衊她,當即就拿著棍子要追出去。

“阿月,過來。”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紀允禮的聲音。

聽得這一聲,陸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過去,卻是沒有動,臉上還帶著氣怒的倔強。

紀允禮看著陸月柔聲勸說,“阿月,形勢對我們不利的時候,我們需要換一種方式去討伐。”

他的阿月哪裡是那潑辣姑祖母的對手,這般追出去,定是要被倒打一耙。

這一句陸月懂也不懂,不過她沒再倔著,而是轉身朝著紀允禮走了過去。

眼瞧著陸月走了過來,紀允禮鬆了一口氣。

待人到了跟前,紀允禮將手勾過陸月的肩膀,然後撐著力道下了地,問了一句,“為什麼扔書?”

紀允禮並不在乎緣由,但此刻他需要知道緣由,這樣才能讓他對接下來的局面更好的掌控。

一提到這事,陸月雙眸裡的怒意蹭得一下子就竄得老高。

“那墨香不對,裡面參了讓你身子羸弱的藥引。”

近乎陸月話落的瞬間,紀允禮周身的氣溫瞬間降到冰點,整個人如置冰窖,滿面寒霜。

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奶奶,奶奶……”屋外,喬財俊一見紀玉梅來了,立刻委屈巴巴上前求維護,也不多言,就委屈巴巴地喊著奶奶,然後躲在她身後,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

紀玉梅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此刻再一見自己的乖孫受這般委屈,哪裡還繃得住。

“紀允禮,你怎麼能欺負財俊,來者是客不知道嗎?枉你還是秀才,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人病了腦子也病了嗎?”

這真的是口無遮攔極了,妥妥的潑婦罵街的架勢。

紀德貴和吳秀華慢幾步而來,臉色瞬間就黑了,紀德貴是因為紀玉梅口無遮攔罵紀允禮,吳秀華則是覺得紀玉梅在指桑罵槐的內涵她。

眼瞧著這吵上了,早一會兒一直躲在屋子裡的紀珍珠和紀柔柔都紛紛跑了出來,田彩霞那邊也哄睡了兩個孩子,關上了門也跑了出來,不過為了不被牽連,綴在最後面。

“紀允禮,你敢做不敢認是不是?你……”

紀玉梅還要叫囂,就在這時,陸月扶著站都站不穩的紀允禮蹣跚著腳步出現在了屋門處,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明明就是一個小輩,明明是對方做錯了事,卻在對方一出現,一個冷凜的眼神看過來時,紀玉梅瞬間就如被什麼卡住了喉嚨一般,聲音陡的沒了。

紀玉梅的清靜,剛剛好方便紀允禮開口,只見他凜冽著眸子看著紀玉梅,顫巍著身形開口反問,“姑祖母,我做了什麼敢做不敢認?”

紀玉梅完全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圖個嘴快,以至於被紀允禮這麼一問,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