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道歉哄媳婦(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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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嫂嫂。”被陸月分派了做事,紀歡歡很是興奮,這一聲應得極其響亮。
陸月失笑,後斂了神色,端著水盆重新回到了屋子裡。
紀允禮長這麼大都沒這麼煎熬過,哪怕是這纏綿病榻的一年,都不如此刻這一炷香的功夫來得煎熬。
瞧著陸月重新走了回來,急得連忙用休息了片刻蓄積起來的力氣從榻上爬著坐了起來。
就是這坐起的功夫,陸月已經端著熱水盆從門口走到了床榻邊。
眼瞧著陸月放下水盆又要走,紀允禮這一次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一句挽留下意識出口,“阿月,別走。”
然對方不僅沒搭理他,還微微用力打算掙脫他的手。
見此,紀允禮牟足了裡握緊了對方的手腕。
陸月知道紀允禮力氣有限,也不好用太大力去掙扎,眼瞧著掙脫不開,便回眸看向他開口道:“放開。”
很平常的兩個字,但配著陸月清冷的眸光就顯得冷漠又無情。
對此,紀允禮不僅沒鬆了力道,反倒又收緊了幾分,可謂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哪怕他知道他這點力氣對陸月來說其實是徒勞無功。
“阿月,我錯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紀允禮沒有這樣哄過一個人,一時間只能順著本能求原諒,此刻的他早已沒了半點早些時候在院子裡與一眾人對峙時那運籌帷幄的冷凜,有的只是滿滿的氣弱。
“放開。”然陸月還是這一句,看著紀允禮的眸色也依舊沒有半分變化。
一時間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最終紀允禮先敗下了陣,鬆開了抓著陸月的手。
求人原諒不是強求人原諒。
一被鬆開,陸月不再看紀允禮一眼,抬腳就朝著耳房走去。
看著陸月離去,紀允禮一下子好似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就那麼滿身頹敗地靠著牆半躺著,眸色裡的光一點點散了開去,無盡的灰敗在眼底散開,鋪滿了一雙眼眸。
陸月去耳房取了布巾便重新走了回來,一回來便看到了紀允禮眸色裡的灰敗,這讓她想起她初來被按著拜堂那一日,他睜開眼眸時,她瞧見的就是這樣一雙灰敗的眼眸,裡面沒有一點光,或者說是沒有一點生氣。
據說老爺子是二十八歲才中的秀才,而他十四歲就中了秀才,這是何等的天之驕子,而這樣的人卻是纏綿病榻整整一年,被毒藥一點一點腐蝕身體,一點一點毀滅生的希望。
他曾經是何等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而今卻是連走路都不能甚至連起身都困難,這是多麼的狼狽,多麼的無力,又是多堅韌的心性才能到如今還生生撐著。
垂下眸光,蓋住裡面的情緒,陸月走到了木盆邊,將布巾放進了水裡,打溼然後擠幹,緊接著傾身靠向了紀允禮擦上了他的額頭。
這一觸碰,讓紀允禮眸光裡的灰敗肉眼可見的退散,下意識想抓住陸月的手,卻只蜷了蜷手指沒跨出那一步,但沒忍住輕喚出聲,“阿月……”
這一聲好似被拋棄的狗狗,委屈地求著主人的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