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兩人的意料,明遠侯看上去並沒有很生氣,也沒怎麼驚訝,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看到明遠侯沉默的樣子,葉文彥終歸是有些不太放心葉靜涵,不顧葉嘉熙衝自己使的眼色,壯著膽子問了明遠侯一句。

“父親,您打算如何處置我?”

明遠侯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饒有興味地問了他一句:“不問問我打算怎麼處置靜涵?”

葉文彥堅持要替葉靜涵認罪。

“靜涵她不懂事兒,是我這個哥哥沒看好她,這罪應當由我來扛。”

明遠侯聽了這話,搖了搖頭:“照你的說法,我作為一名父親,養而不教,豈不是罪過更大?”

“父親!”

葉嘉熙和葉文彥同時叫出了聲,明遠侯卻沒有在意,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我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安然誤食老鼠藥而亡,是因為府上下人看管不利,年前滅鼠的時候落了一包老鼠藥在祠堂裡,結果剛好被安然給撿到了。他性子嬌氣,不願意去莊子上受苦,所以就自己服食了老鼠藥。”

聽到明遠侯的說法,兩人都有些驚訝。

但是平心而論,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它對侯府的利益幾乎沒什麼傷害,只是可惜王姨娘和葉安雁,只能白白嚥下這委屈了。

葉嘉熙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還在猶豫之際,一邊的葉文彥卻已經跪了下來,給明遠侯行了一個大禮。

明遠侯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起來。

“話雖如此,但是你和靜涵也不可能一點懲罰也沒有,你回自己的院裡去,禁足兩個月,正好認真看書,為秋試做準備。至於靜涵,讓她去府裡的小佛堂,為安然祈福吧,對外我會放出訊息,是因為你母親身體不好,才讓她去的,也是兩個月之後,再從裡面出來。”

說完這些話,明遠侯又嘆了一口氣,示意葉文彥可以回去了。

葉文彥沒有停留,轉身就離開了,比起剛剛進屋的時候,步履輕快了許多。

葉嘉熙對明遠侯的安排不是特別滿意,他皺著眉,問明遠侯:“父親,你這麼安排,只是禁足了兩個月,會不會輕了一些。文彥那邊倒還好,靜涵那邊怕是不好說啊。”

“怎麼不好說?”明遠侯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有些滿意。

“安然究竟是自殺還是被殺,都只能憑著她一張嘴罷了。而且,這樣對安雁她們實在不公平。”

“所以,你不信靜涵說的話?”

葉嘉熙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開口:“我願意相信靜涵說的話,但是她並沒有什麼證據,很難取信其它人。而且,安然出發前就拿到了毒藥,他沒有立即服下。我們一行人也還沒有到莊子裡,路上也沒人欺辱他,他卻偏偏選擇了在半路上吃下了毒藥,這不是很巧合嗎?”

明遠侯笑了笑,拍了拍葉嘉熙的肩膀。

“無論這事兒的真相是怎麼樣的,都得到此為止了,你難道還能讓靜涵去給安然賠命不成。”

“何況,我們家本來就有些對不起靜涵,這事兒,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