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般模樣,祁珩啞然失笑。

“你呀,越來越像是脫韁的野馬了!”

旋即他話音一轉,正色看著鳳璟妧,道:“今晚還不能睡,或許有驚喜。”

“驚喜?”

鳳璟妧挑挑眉頭,有些不明白。

“今日樓裡有幾個殺手,聽說是受人之命尋找從北疆來的大人物,殺了他們拿酬勞。”

“我們?”

鳳璟妧連眼神都沒變,說的雲淡風輕,讓祁珩聽了不禁啞然。

“妧妧不僅聰慧,還冷靜從容。”

聽他這樣恭維自己,鳳璟妧只是勾勾唇角。

“今日你們打起來,我在上頭看得清清楚楚,有幾個人的身手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路子,再看他們身上帶著的兵器,大多都喝過血,我就猜到了一二。”

許是怕祁珩不明白,她又補充道:“這裡位於三國交接處,來往人群最是複雜,什麼宗門什麼俠客,都算是往來的正常人,但殺手組織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什麼大任務。”

“當時他們寸寸打量你我,擺明了是起了懷疑之心,更何況當時我一身血汙……”

說到此處,鳳璟妧突然頓住,低頭一看,見自己身上還是白天那件衣裳,不禁輕輕擰起眉頭看向祁珩,疑惑出口:“你沒給我脫下來啊?!”

祁珩一梗,尷尬笑笑,“逾矩,逾矩。”

鳳璟妧乾脆翻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平日裡親的那麼歡,也不見他說逾矩啊,擺明了就是膽子小。

她遂站起來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解開,隨手丟到一旁的置物架上,赤著腳走到桌邊,拿起一隻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看著直起身子來的祁珩,道:“裝的你!”

祁珩但笑不語。

雖說當初他們馬上就要舉辦婚禮儀式,突遇變故這才耽擱了,但終究沒有行正禮,那樣做於理不合。

輕輕嘆口氣,鳳璟妧有些失落道:“是我對不起你。”

祁珩猛然一驚,連忙坐直了身子,不解問道:“哪裡說的這樣的話!”

鳳璟妧再次嘆一聲,道:“又要讓你等兩年,還得陪我一起受那些名門們的指指點點,如何不是我對不起你?”

祁珩聽了卻是心疼,他走過來站在鳳璟妧身旁,將她輕輕攬過來,撫摸著她柔軟的發,輕聲道:“兩年就兩年,兩年又怎樣?二十年都等的,剩下的這二年卻等不得了?”

這話說的熨帖極了。

鳳璟妧享受地靠在祁珩懷裡,聞著他身上飄飄嫋嫋的沁人花香。

感嘆出聲:“果然,有你真好。”

祁珩拍拍她的腦袋,哄著她道:“方才的正事你還沒說完呢,繼續說說?”

鳳璟妧:“……”

真是的,這麼正經的話題都能被她帶歪,也是多虧了面前這人是阿珩,不然丟人可就真丟到家了。

“呃……方才說到哪了?”

“沒給你……”

祁珩下意識就要出口,卻陡然頓住,還沒等他換個說法,原本懊惱地要拍腦袋的鳳璟妧輕輕拉長尾音,“啊——沒給我將髒衣裳脫下來。”

月光打進來,正好照在二人身上,揹著月光鳳璟妧看不清祁珩的臉,卻能感受到他現在的窘迫。

阿珩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也不再打趣他,鳳璟妧話出口,立馬轉回正路:“我那樣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除了最初短暫的驚愕,後續也並沒有太多別的情緒,反而對咱們豎起了渾身倒刺。”

“當時他們握兵器的姿勢也可見一二,那個女人身上……”

她又頓住,看得出來有點生氣。

祁珩摸摸鼻子,知道她在生氣什麼,卻也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道理。

鳳璟妧冷哼一聲,甚是傲嬌。